这时,她来到落地窗前小心翼翼地勾着脚尖,偷偷往门口瞄了一眼,门外挤满了记者。
“好多记者啊,我怎么出去呀。”
她只能来回在屋里踱步,急的手心里都攥出汗来。
突然,灵光一现。
后院南边有一处栅栏,好像不到两米高的样子,恰好有一棵树歪斜着。树根盘根错节,恰好盘踞在别墅墙体外的转角处。
简梦霏七岁那年,她总喜欢在院子里翻过铁栅栏偷偷跑出去玩。
后来简绍元一气之下直接把树据成半截,个头矮小的她再也不敢了,然后就这样断了她溜出去的念头。
为了方便翻墙,简梦霏从家里找来一个凳子,一只脚蹬在铁栅栏上,两手用力抓住栏杆,轻松一跃,稳稳地跳到上面。
紧接又跳在路边马路牙子上,她缓缓起身,拍了拍掌心的灰尘。
“大功告成。”
终于摆脱了难缠的记者,她准备去找朱哲茂商量对策。
她大摇大摆得走出小区,招手拦了辆出租车。
此时饭桌上的气氛过于严肃,导致保姆手里的动作显得过于僵硬,大气都不敢出。
她小心翼翼地端着锅,准备将烧鱼放置在餐桌上。
“刘姨,红烧鱼里不要放香菜,要给你说多少遍?”男人鬓发已经斑白,带着椭圆形的金边眼镜,一对沉鸷的眼睛在底下闪烁着。
不出所料,这人正是一家之主朱驰瑞。
听到朱驰瑞的责备,她赶忙解释道:“老爷,简,简小姐…不是每次都喜欢放香菜吗?”
她说到这,偷偷用余光观察着,但男人面无表情。
刘姨额头有细细的冷汗渗出,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赶紧闭上嘴巴。
“老公你说,简家出了这档子事,人都跑国外讨债了。是不是我们儿子与简家的婚约就作废了,我可不想被人戳着脊梁骨说闲话。”
于蕾很识趣的将那碟红烧鱼丢在垃圾桶里,将空碟交到刘姨的手里,“下去吧,下回记清楚了,老爷不喜欢吃香菜。”
刘姨额头有细细的冷汗渗出,“是,是。那我下去了!”她缓缓往后退了两步,心想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老公,你劝劝儿子。”
于蕾这嘴简直就是老太太纺纱,扯起来就没完没了,从早晨就一直给朱哲茂做思想工作。
朱驰瑞停下夹菜,不耐烦道:“行了,我心里有数,赶紧吃饭吧。”男人开口说。
这时。
“笃,笃,笃。”门铃声响了三声。
“刘姨,快去开门。”于蕾扯着嗓子喊,“看看咱家是不是有客人来了呀,快招呼他进来。”
“哎,好。”刘姨摘下手套,跻着拖鞋就朝门外走,门铃声愈发的急促,刘姨一路小跑把开门打开。
门打开,刘姨表情微微抽搐了一下。
显然来人出乎她的意料。
“简小姐,请进!”开门的是一个又矮又胖的女人,脸上略显富态。
她随着刘姨进了院内,穿过玄关。
“儿子,多少黄花大闺女抢着、赶着和你处对象呢,妈再给你物色,妈之前就觉得这孩子性子刁蛮惯了,一点也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熟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伯父伯母你们在聊什么呀?”
他们正在说着简梦霏,她就到。
突然,整个屋里似乎都静下来。
于蕾闻声,回转身子时颈骨发出“咯咯”的声响,就像白天的耗子似的,一声儿也不出。
显然被吓了一跳。
“梦霏!”朱哲茂开口喊道。
于蕾往后靠了靠后背贴在椅子上,端着胳膊审视着她。她的脸色忽然暗下来,就像审犯人似的,给简梦霏一种压迫感。
她的呼吸很急促,胸口间似乎有一股气往上涌,质问道:“不知廉耻,现在还来我家做什么?”她的语气极为冷峻,咄咄逼人。
简梦霏想开口解释,于蕾摇了摇头表示不想听。
忽然。她觉得明明自己已经是半只脚入门的准儿媳,却被婆婆如此对待。
简梦霏愣在原地,突然觉得眼眶一紧,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曾几何时,她遭受过这样的委屈?
即使如此,她也是被父母捧在手心里宠大的,委屈,难过她讲不出口。
“伯母,你听我解释…”
朱哲茂扯着于蕾的胳膊,“妈,说话是不是有点过于难听了?梦菲又没有什么错,她对此事也毫不知情!”
“啪”清脆的响声,于蕾重重的给了她一巴掌,
于蕾恶狠狠地瞪着她,用手指着她的鼻尖,“我今天就告诉你,这婚事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的,除非我死了,否则妄想!”
“坐下,成何体统。”朱驰瑞不紧不慢地抬了一下眼镜,“简小姐。我作为你的长辈,哲茂的父亲和你说几句话。”
于蕾闷哼一声,坐下再没说话。
“简小姐,对于简家破产之事,谁也料想不到,谁也不愿让它发生。不过既然事情已成定局,劳烦简小姐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儿子。你也别觉得我们朱家绝情,我这样做只是想明哲保身,不想被人说三道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