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室内的气氛轻松惬意。
直到盛鸣瑶拿出了那朵青莲花。
“这是弟子打败了一个三阶狼妖后所得,我记得秋萱师姐说过,以前有个失去理智的狼妖总是欺负……”
盛鸣瑶的话,在目光落在青莲花上时,猛然停住。
这朵被分得乱七八糟的青莲花像是打开记忆闸门的钥匙,盛鸣瑶脑子‘嗡’得一下炸开。
在混沌而模糊的记忆中,似乎有什么东西闪过,快得像是从天空中坠落下的星光,连尾巴上的余温都难以抓住。
田虚夜以为是她刚从秘境出来,身体疲惫倒也正常,因此不再多说,留下了些东西,便让她好生休息。
在送走了田虚夜后,盛鸣瑶在房间内,先是打算入定,却不知为何,怎么也无法平心静气。
到底是缺了什么呢?
盛鸣瑶想了许久,却怎么也想不出答案。
……
乐氏秘境开启时轰轰烈烈,结束时也同样是名门齐聚。
有的小门派弟子有所损伤,有的修士彼此之间在秘境中有所摩擦,结仇结怨,待彼此出了秘境,自然也要有一番了结。
这都是修仙界中的常态,万幸大荒宫出去的那几位几乎都是与人为善的性格,没什么损,也让盛鸣瑶松了口气。
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心中那股怅然若失之感越发浓厚了。
盛鸣瑶几乎敢确定自己一定是忘记了什么事,却无论如何也难以记起缘由。
不过在离开乐氏之时,她再次见到了滕当渊。
这位剑修得到了乐氏秘境中七大秘宝之一的双极冥丝,若能缠绕在剑鞘之上,势必又将为他的剑意增添威势。
这一次见他过来,盛鸣瑶倒也没有躲避,在别的门派的弟子八卦的眼神中,开口与滕当渊玩笑。
“你这样找我,不怕被人闲话?”
滕当渊顿了顿,下颌紧绷:“可是有人在背后非议?”说完这句话,他停住脚步,眼神往身后扫去,顿时骇得好些人低下头,根本不敢靠近。
盛鸣瑶失笑:“我就这么一提而已,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两人交谈了一番关于乐氏秘境中的见闻。
原来滕当渊一入秘境,就是在汪洋大海中的孤岛之上,费了不少功夫才斩杀了看押宝物的妖兽。
这样一来,滕当渊也没机会遇见什么那些以夺宝为爱好的修士,没有与别的门派起什么争执,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因祸得福。
嘴上这么说,不过盛鸣瑶心中明白,哪怕滕当渊当真与人起了争执,受伤的也绝不会是他就对了。
“你去了何处?”滕当渊侧过脸,询问道,“听人说,你很早就离了秘境,可有受伤?”
纯戴剑宗与大荒宫曾有过一次短暂的会面,时间太短,也不过是冲和子与田虚夜略说了几句话,滕当渊也不好出头直言。
不过借着那次机会,站在人群前端的滕当渊正大光明地将盛鸣瑶打量了一边。
他见盛鸣瑶跟在田虚夜身后,神情肆意,纵有些许倦色也不掩其明媚张扬,已经稍稍放下心来。
“没有,滕师兄不必担心。”盛鸣瑶轻描淡写地带过自己出了秘境后茫然无望的心情,又问道,“之前听闻,似乎是般若仙府有人要来?”
两人说这话,已经到了大荒宫的住处。
“为了九层梦塔。”
滕当渊想起这件事,眉头皱起:“九层梦塔许久未开,无论我们还是魔族,均虎视眈眈。”
“如今传来消息,说那九层梦塔外,只剩下最后一层薄雾了。”
梦塔开,天下乱。
这是所有有些阅历的修真者心知肚明的事情。
盛鸣瑶如今也并非当初那个仅仅有满腔热血,不惜撞得头破血流也要试探天有多高的家伙了,她也早已有了羁绊——
……羁绊?
盛鸣瑶一愣,怎么也想不出后文?
在送走了滕当渊后,登上自家飞舟金步摇的盛鸣瑶仍在茫然。
她敢确定自己忘记了什么事,却又怎么想也想不出,自己究竟是遗忘了什么。
……
日复一日,去年的雪已经永久地停留,春日的阳光落进了大荒宫中,连带着所有人都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
先是般若仙府起了些许动乱,听说又与魔气有关,最后是玄宁出面,才将其摆平。
哦,到是听说有一位长老在动乱中不幸仙逝,不过盛鸣瑶再不在意就是了。
还有就是听说凡尘界出了很多些灾祸,南边大旱,北边又发起了洪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中原地区的灾祸也不少。
众所周知,距离大荒宫最近的就是林镇,盛鸣瑶还随着同门下山,给林镇里的居民送了许多东西,又帮他们重新立起了被突如其来的大风刮得残破的屋舍。
归来后,盛鸣瑶不知为何,无法入定。
在窗外的月色照映进屋内时,盛鸣瑶本想起身去洞府外转转,却在路过桌旁时,猛然停下了脚步。
春日夜中,有一片月色,照射在了她屋内桌上的那堆从乐氏秘境捡来的枯木上,这枯木倒也奇怪,竟是将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