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手撑着床榻半坐起身来,视线扫过那册子的扉页一眼,就迅速移开。
小姑娘养在深闺十五年,这些知识都没有到她该知道的时候,等她该知道的时候,就已经入了宫来。
她不知道,褚余却不是一无所知。
刚刚经历了小姑娘别有意义的枕边风,这种情况下看一眼,就烧心。
“还有这个……”
“嘘……”
褚余按住了小姑娘的手,顺便竖起一根手指,按在柳安安的唇上。
“先不要问这个,先告诉我,这个哪儿来的。”
男人的指尖有些发烫。
柳安安眨了眨眼,唇不敢立即动,往后扬了扬脑袋。
“是司功局的徐女官夹在斗篷里送来的。”
褚余盯着那枕头旁的小册子,一时之间,不能确定是该惩罚这种胆大妄为试图带坏柳安安的人,还是该夸赞她,做得好。
他干咳了声,视线有些飘忽。
“这种东西你接触,为时尚早。”
“为什么?”柳安安又看了眼那扉页,正要伸手翻开第二页,她的手腕又一次被褚余捉住,不许她动。
“不懂的知识就要早早学习,以免以后遇上不懂,岂不是不好?”柳安安振振有词,“而且我都快十六了,没有什么知识能难得到我。”
褚余眸光一闪,打量眼前的小姑娘。
初春时才第一次见面。她那会儿瘦得一阵风就能吹跑,甚至让人怀疑,杨家招来的人里混入了十二三岁的小丫头。
大半年的时间,小姑娘个儿蹿了一截,瞧上去也有了些分量,粉乎乎的脸颊还带着一点婴儿肥,却不显的圆润,只多了两分稚气的可爱。
这样的她,已经快十六了?
“何时的生辰满十六?”
柳安安骄傲地抬起头:“冬至的时候!我就满了十六岁整,虚岁十七了!”
冬至,那么距离现在,也只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了。
小姑娘要长大一岁了。
褚余若有所思,伸手落在她的头顶上,顺着她乌黑的长发摸了摸。
一般人家的女儿年满十五就可以相看夫婿,等三书六礼一套流程下来,少说大半年,多则两年,等出嫁的时候,十六七岁刚刚好。若是遇上心疼女儿的,再多留两年,十八|九出嫁的,也不是少数。
稍长一些年纪,该知道的慢慢就会被家中母亲教导着知晓。
偏她,不是亲女,刚及笄没两个月,就被送来他身边。
什么都不知道,还是个孩子呢。
这会儿着手教起来,虽然略晚些,倒也算是合适的年纪。
“嗯,好厉害,都要十六岁了。”褚余毫无真诚地敷衍夸了一句。
柳安安却不满地撇了撇嘴。自然生长年龄,满十六岁有什么好夸的,还厉害,暴君就会敷衍她。
“那陛下呢?”
褚余的手绕着她的发梢,小姑娘的头发丝保护的很好,发梢细软而光滑,在他指尖绕了一圈,松散开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