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安安坐在马背上,浑身僵硬的发疼。
她背上有伤,不敢往暴君的怀中靠,就算没伤,她也不敢啊。
马鞍就这么大,男人占去了大部分,她只能挨着一点点,坐得很不舒服,马跑快一点,还颠簸。
柳安安坐得好难受,她手抓着马鞍,甚至有种想要跳下去自己跟在后面在走的冲动。
“不舒服?”
头顶,男人的声音问道。
柳安安抬眸,只能看见男人的下颌。
她声音细细地。
“背、背不舒服。”
没有一个支撑点,她已经僵硬着坐了许久。
“唔……”
男人搂着她腰的手一用力,把她整个人抱起来,然后凌空了一瞬,柳安安再次落入他怀中时,已经从背对着他,变成了侧对着他。
她的手臂紧紧贴着男人的胸膛。
褚余的手顺着她腰肢缠着她,错开了她背上的伤口,而她能侧躺在他怀中。
有了依靠的支撑点,也不会碰倒伤口。
柳安安脑子一下子就嗡了一声。
暴君……暴君这是在……迁就她?
迁就?
迁就她???
柳安安张着嘴努力抬头。
角度问题,她还是只能盯着男人的下颌线发呆。
柳安安心中有种骚动。
她要是抬起手,碰一碰他下颌线的边缘,会不会摸到一张人|皮面具的撕口?
暴君不对!
他不像是真的!
柳安安有绝对的自信怀疑,这个主动迁就她的男人,可能是个假的!
不然暴君怎么可能会体贴她?!
没错,那个让她头皮发麻的感觉,就是这个她都不敢想象的词!
这个怀里不能久待!
柳安安毫无被体贴后的感恩,只有快要吓到竖起来的头发丝。
快到正午,烈日当头,泥土路一点遮挡都没有,底下侍从请示能不能在一侧树林稍作遮阳,等密云遮挡后再启程。
褚余手在小姑娘僵硬的腰间捏了捏。
同意了这个决定。
道路一侧的稀疏小林子都是野外生长的各种树,粗细不一,地面一脚踩下去,都是软软的泥土,还有虫蚁爬过。
柳安安脚一落地,立马提着裙子走到褚余的对面。
树荫下,柳安安抬手扇了扇风。
侍从们已经手脚麻利在一块石头上铺了一件衣衫,请褚余坐下后,又是递水袋的,又是打扇子的。她倒是没有什么可以用得上的地方。
瞥了一眼,柳安安收回视线。
“过来。”
坐在石块上的男人朝她勾了勾手指。
柳安安赶紧颠颠儿上前。
不知道这位暴君,是要她帮忙打扇,还是捶腿按肩?
“公子?”
她上前两步走到褚余跟前,然后行礼。
男人手中的水袋已经拧开了,递给她。
柳安安稀里糊涂接过水袋,下一刻,男人又把油纸包着的糕点也塞到她怀中,然后抬起下巴。
哎?
柳安安抱着这些,心中有个震惊的想法。
暴君,暴君该不会是怕她渴了饿了,给她的吧?
刚想到这个,柳安安赶紧摇头。
不对。怎么能觉着暴君和常人的想法一样呢!他肯定有别的用意!
心里想了许多,最后柳安安找到了一个最合适的可能。
她提裙蹲在褚余的面前,打开油纸包,用手指捏着一小块芙蓉糕,递到褚余的唇边。
“公子,请。”
她满脸通红。
给别人喂食这种事,她从三岁之后就没有做过了!
比起她的羞赧,褚余像是有那么一瞬间的错愕,垂着视线意味深长看着她,盯得她脸又红了几分,然后十分淡定低头,轻轻在芙蓉糕上咬下。
褚余低下头,侧着脸,因为角度关系,他几乎是闭着眼的感觉,薄薄的唇衔着芙蓉糕,是一种十分安静又温润的恬淡。
柳安安看了一眼,心虚地移开视线。
这是暴君!天地共主!哪怕,哪怕长得再好看,也不是随便勾|引人的小白脸!不要看了!万一被暴君发现她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一揪揪,垂涎他的美色,她怕是要死!
顶着无比的羞耻,柳安安给暴君伺候着用了糕点,喝了水,然后吃饱喝足的褚余淡淡吩咐了一句。
“剩下的,你吃吧。”
被赏了吃剩的食物。
其实也不算剩。褚余吃得很少,绝大多数都被剩了下来。
而且柳安安是真的饿了,得到这个赏赐,乖乖坐在一侧吃饱了,喝好了,心满意足收拾了残渣。
“公子,我想去洗洗手。”柳安安摊开手,满手都是糕点的残渣。
褚余的手很干净,他从头到尾都是在柳安安的指尖进食,没有沾到一丝。
手脏了肯定是要洗,但是只是其次,主要吧,她是想去旁边的河水里泼一捧水在自己的后脑勺上,让自己清醒清醒。
褚余颔首。
不过两步路的距离,柳安安总觉着背后有个视线盯着她。
是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