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司凛什么时候开导过人啊！
尤其还是女人。
以前尹冰彤不管因为什么时候哭，他也没开导过她。
现在也不得不像个家长一样和乔木木讲道理。
乔木木皱着眉、绷着小脸，一副不服不忿的样子。
“大部分人在不知道一位医生医术如何的时候，都喜欢用年龄来辨别对方的水平，毕竟年纪大的医生经验丰富，这也是正常的。”
他说罢，吃了一口蟹黄包，点头道：“味道很不错。”
乔木木看了一眼小包子，咽了一口口水，还是没有要吃的意思。
她歪着头说：“那我要等到老了才能给人看病吗？”
这么认真的小表情说出这样的话，很有意思。
“口碑都是积攒起来的，你可以从小病看起，一传十、十传百，慢慢大家都知道你了。”殷司凛说道。
乔木木不乐意，强调道：“诊所是看疑难杂症的。”
殷司凛一看就知道沈太太不好意思拒绝她，所以开个诊所哄她玩。
一个新诊所看疑难杂症，会有人相信吗？
他说道：“就算你去大医院坐诊，别人看到你这么年轻，也不会来找你看的。”
说罢，他又哄道：“听我的，咱们慢慢来。”
乔木木不想慢慢来。
她是急性子。
殷司凛又挟起一大块龙虾肉，赞道：“今天的龙虾很新鲜。”
乔木木终于忍不住开吃起来，她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完美的想法。
沈太太对于今天诊所的结果并不意外，这样的结果反而让她觉得很不错。
沈家已经撑不了多久，诊所倒闭的速度越快，就可以早点求殷少出手帮忙。
第二天中午，乔木木和顾宝珠跑出去转悠。
等到下午放学后，该到诊所坐诊了，她领了一个老大爷进去。
她让老大爷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过不多时，一个中年妇女扶着一个面色发黑的老太太走了进来。
老太太肚子老大个儿，看着就像是要生了一样的肚子。
中年妇女看了看两个屋子里坐着的老中医，对比了一下，选择了乔木木这边看起来更老的中医。
乔木木眼前一亮，她就知道这点事情难不得她。
中年妇女把老太太扶到了椅子上，还没开口，乔木木就说：“肝腹水，先把水排出来。”
中年妇女相当惊讶，看向老中医。
老头儿没有说话，捋着胡须点了点头。
乔木木开始写方子。
中年妇女问道：“是要抽水吗？”
她觉得这个小诊所没有这个资质。
“不用，一副药，立马见效！”乔木木写完方子，给旁边的老人家看了一眼。
老头儿仍旧高深莫测，没有说话，微笑。
中年妇女不疑有它，本来就是路过看到专治疑难杂症的牌子，死马当活马医。
一副药很快就熬好了，乔木木让病人服下，然后开始行针。
半个小时后，病人开始排气排水，肚子肉眼可见地小了大半。
中年妇女都惊呆了，谁能想到这种小诊所，真能看疑难杂症啊！
就连对面的中医都忍不住进来观摩，连声叹道：“还能这样！”
他的对屋坐个小妮儿，让他觉得相当侮辱，看到病人都找自己看，他还找到些平衡。
看到这个肝腹水晚期的病人，他心里祈祷着不要来找他，因为他也没有什么办法。
然后病人进了对门，他是万万想不到，小妮儿有点本事啊！
腹水排出去之后，老太太的精神明显见好，她看向女儿说道：“饿了。”
中年妇女大喜过望，看向稳坐桌后的老人问道：“神医，接下来怎么办？”
老头子有范儿地抬了抬手，指向乔木木。
乔木木说道：“吃中药就能慢慢好转，这是慢性病，虽然除根很难，但是活个十年二十年没有什么问题。”
中年妇女不太相信。
因为医院说她妈妈活不过三个月了，现在她也不报什么希望十年二十年，只要妈妈不那么痛苦就行。
乔木木开了方子，说道：“回家先喝药，明天这个时间过来，我给她行针继续排水。”
中年妇女连连冲老神医鞠躬道谢。
周川对乔木木的脑子还是相当佩服的，中午相面一样，逮着老头儿就研究，最后挑了一个看起来很老却很有气质的老头儿。
她不管老头儿以前干什么的，只要能坐住，光用脸就行。
现在你说这病是谁看的？反正人家老爷子一句话都没说。
就是他觉得这样对乔木木不公，因为感激的都不是她。
但是看人乔木木也不在乎这些，开心得不行。
中年妇女拿了药，激动地过来道谢，她还觉得药肯定很贵，万万想不到一周的药还没过百，人家诊所还给煎好，简直就是良心诊所啊！
她妈这病要真治好了，她得让全世界人都知道这里。
对门老中医见乔木木并不忌讳自己在场偷师，对她印象很好，他主动聊了起来，要把他治不好的疑难杂症都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