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四的眼眶红了,坐在她身边,脑袋跟她挨在一起,“嗯,特别想,你呢?”
他像受了伤的小兽,难过极了,他只比安小五大一岁,这年纪的孩子最粘父母。
看着他隐忍不哭的样子,安忆情有些心疼,摸出两颗水果硬糖,“小哥你别哭,我给你吃糖。”
安小四的眼睛一亮,激动了,“哪来的?”
安忆情小手放在嘴边,做了个嘘的动作,“小声点,我只有两颗,姑姑给的。”
两颗都给他?安小四顿时忘了不开心的事,喜笑颜开,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妹妹最爱他了。
他飞快的剥开糖纸,用牙齿咬开,“我跟你吃一颗,还有一颗让三个哥哥分着吃。”
家里孩子多,都没有吃独食的习惯。
安忆情将半颗糖推开,“我不爱吃硬糖,你吃。”
安小四表示怀疑,小小声的说道,“不可能,小孩子都爱吃糖,妹妹快吃。”
他要硬塞,安忆情软绵绵的小手捂着嘴,只露出一双乌黑的眼睛,“我喜欢吃大白兔奶糖,香香甜甜,一股浓郁的奶味,可好吃了。”
安小四咽了咽口水,好想吃,肿么办?“我也想吃。”
小兄妹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凑在一起叽叽咕咕的,相互陪伴,倒也不寂寞。
幕色降临,炊烟升起,踏进院子的安学民看到这一幕,眼中多了一丝暖色,也坚定了想法。
有些事,该处理一下了。
晚餐又是红薯饭,吃的都快吐了,还得吃,要么就饿着。
不过,今天有海鲈鱼豆腐汤,煎过的鱼块加上水,熬出奶白的汤,汤汁鲜美,豆腐滑嫩爽口,还能暖身健脑,是陈香的拿手菜。
镇上就一家卖豆腐的,一大早就要去排队买,更早些时候还要凭豆腐票买。
现在嘛,也可以拿黄豆去换。
不过,安家没种黄豆,这个又不顶饥,吃不饱。
安忆情将大半的蛋羹分给四个哥哥吃,自己喝了两大碗鱼汤,饱的直打嗝。
吃完饭,二房的孩子收拾碗筷,大房的孩子拿出书本开始做作业。
安忆情也坐在小哥身边,督促他做功课,安小四年纪小没有定性,需要别人盯着。
“小哥,你努力点,争取跳级,跟我一个班级。”
再过半个月就期未考,考完放暑假,她到时能直升三年级。
安小四一听这话,立马如打了鸡血般激动,发奋图强。
不能让妹妹压他一头啊,说出去多丢人。
安学民环视四周,深吸了一口气,“爸妈,我有话要说。”
他的语气凝重,安老头有些莫名的紧张。“出了什么事?”
安学民咬了咬牙,“听说有人在申城看到过咏兰的踪迹,我想带小五去申城一趟。”
这话一出,全场皆惊,安东海四兄弟顿时激动了,纷纷追问情况。
他们都想妈妈了。
安忆情抿了抿小嘴,有些小小的开心,爸爸开始行动了。
陈香惊讶的叫起来,“什么意思?大嫂这是不想回来了?留在申城了?不对啊,她家不是在北京吗?”
安学民面色凝重,“可能发生了什么变故,所以我想去打探一下。”
安老太怒火往上冲,她本身就不喜欢大儿媳,出身不好,只会拖累她儿子和安家。
最让她不喜的是李咏兰身上的那股清高劲,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都嫁给了学民,还摆出一副大小姐的作派,弱不惊风,什么都不会干。
他们是渔民,是农村人,可供不起她。
没办法融入安家,对他们公婆也不肯多讨好,总是骄傲清高的样子,谁会喜欢呢?
不仅挑唆儿子跟他们离心,还让儿子借了一笔外债默默的跑去探亲了,先斩后奏。
提起大儿媳,她一肚子的怨气,能数落个几天几夜。
“我不同意,她要是不想回来,那就永远别回来了,你们都不许认她。”
大不了替学民再娶一个,别看学民年纪大,有五个孩子,但想嫁给他的女人不少。
谁让他相貌堂堂,还知冷知热,体贴妻儿的好男人。
安东海眼眶通红,“奶奶,我们有权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算不回来,也得知道原因吧,否则我们都没办法死心。”
他不信他妈妈是抛夫弃子的坏女人。
陈香呵呵一笑,“还能有什么原因?嫌家里穷呗。”
安学民脸色铁青,“闭嘴,不关你的事。”
一直不声不响的安学军跳出来维护妻子了,“大哥,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阿香也是一片好意。”
兄弟俩幼年时很要好,但随着各自娶妻生子,有了自己的小家庭,就有了自己的小心思。
安学民已经打定主意了,“我已经决定了,只是告知一声。”
安老太头疼不已,大儿子一遇到李咏兰的事就格外不理智,那个祸水。
“你有钱吗?车票船票住宿费,都是开销。”
安学民眼神闪了闪,“我跟人借一点……”
安学军夫妻俩顿时脸色大变,纷纷叫了起来。
“大哥,你又要借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