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身后马奴也几乎同时停下了动作。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离开的背影。
直到那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他才收回目光,闭上了双眸,甚是贪婪的吸了一口气。
作为一个常年在贵族狩猎的猎场上拼命存活的猎物来说,可以很清晰的在浓郁的血腥味中探寻到那抹若有若无的香气。
属于女儿家的香气。
方才他确实是昏了过去,但在有人触碰到他的那一瞬,便瞬间清醒了。
——
因没拿灯笼,回房途中不小心撞了柱子而磕了头,直接青了一块,疼得她呲牙。
回到了房中躺回了床上,可却还是翻来覆去都没有睡着,因为一闭眼就是横尸乱坟岗的画面,所以吓得一直睁眼到了天亮。
等早间桑桑与一众婢女进屋伺候玉娇梳洗更衣的时候,都被玉娇额头上边的那块青紫与那眼底下的乌青给吓了一跳。
桑桑惊呼道:“小姐你这是怎了?”
玉娇摆了摆手,“莫要大惊小怪,不过是昨晚起夜的时候磕到头了,而后疼得睡不着罢了。”
说着抬起手碰了碰青紫的额头,疼得她“嘶”了一声。
桑桑看着自家主子额头上边的那片青紫,暗道该是得有多疼才会疼得睡不着觉?
桑桑急道:“小姐你皮肤嫩,磕着碰着了都得青紫好几日才消,小姐且先洗脸,奴婢去给小姐去拿药膏。”
说着便到梳妆台前,打开了抽屉,拿出了一个小罐子。
待玉娇洗漱了之后,桑桑打开了小罐子,一股沁人心脾清香味也随之飘了出来。
玉娇看了眼那小罐子,问:“这是什么?”
桑桑边给玉娇涂抹上药膏,边回道:“这木芙蓉膏是老爷前不久重金购来的,似乎是要放中胭脂铺子中售卖,听说祛瘀祛疤的效果极好。”
玉娇闻言,若有所思的看着那木芙蓉膏。心道若是真能祛疤的话,等过些日子寻个由头赏赐那马奴一些,让他把那些鞭痕都祛了,日后即便成了淮南王也不会因一看到身上的鞭痕就想到这一段为奴受辱的时日。
想到这,玉娇道:“你给我多备一些,先屯着。”
“好,奴婢待会就让人从库房多拿一些。”桑桑给玉娇涂完了药,随即替她梳头。
“对了小姐,老爷让人传了口信回来,说约莫还有三日就到家了。”
闻言,玉娇垂下了眼眸,掐算了梦境与现实中父亲回来时间。一算,时间也真的对上了。
梦中的事情应验得越来越多了,玉娇越发的觉得不安。
待父亲回来后,得琢磨着该如何来提醒父亲有人想要陷害于他的事情。
婢女给玉娇梳了个轻便的发髻,插上了流苏玛瑙珠簪,随后换上了一身轻便的红色衣裙,配上她那美艳的样貌,甚是明媚。
梳妆后,桑桑道:“小姐,那替踏烈和逐雪超度大师来了,何时念经超度?”
玉娇微微眯眸想了想,道:“把灵台设在后山,火葬踏烈和逐雪后,再让大师超度。”
桑桑又问:“那下毒之人又该如何处罚?”
玉娇脸色微沉,一点也不心软:“打他一顿再送到官府,说他下毒害马儿,欲害我性命。”
昨日她差些从马上摔下来,那么多人看着,她也不算是作假。此人心肠如此歹毒,留着他在外边,指不定更恶毒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如此能关他个十几二十年也好。
半晌后,又继续吩咐:“对了,你让人去请个大夫回来给那个马奴看看,莫要让人死了。”
第4章 名字
踏烈和逐雪做的法事结束后回了房,玉娇饮了一口茶才问桑桑:“可寻大夫看过那马奴了?”
玉娇忽然问起那无关紧要的马奴,桑桑愣了一下,“大夫看过了,说那马奴的身体很是强壮,鞭子打的都是皮外伤,没有伤及筋骨,只需养个七八日就好了。可反倒是这样,奴婢却觉得奇怪得很。”
玉娇正把被杯子放下的动作略微一顿,看向她,问:“怎么个怪法?”
桑桑皱眉想了想,才说:“这一鞭子下来,普通人至少得躺上一个月,可这马奴竟只需要躺个七八日。而且昨日被小姐鞭打的时候,不仅一声都没有叫唤,便是连眉都没皱一下,就好似不会痛似的。”
说着话的同时也提起茶壶,继续往杯子倒入清茶。
玉娇回想了一下她梦境中的画面。可到底也不是亲自动手打的人,也只是在梦境看了一眼而已,所以过于细节的她也没有注意到。但依着桑桑所说,她想起昨夜那马奴脱衣上药的时候,似乎也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莫不是不知道疼?
想了想,玉娇分析:“当时买下他的时候,听卖家说他是从猎场出来的,约莫躲过了二十次的猎杀,受过的伤应当也不少,这顿鞭子对他来说估摸算不得什么。”
说着,拿起茶水又抿了一口,继续道:“把活人当猎物,约莫二十次猎杀,每回只能活下一人,而他就是唯一活下来的那个。”
关于马奴的来历,玉娇还是清楚的。
以前有些达官贵人视奴隶为草芥,只为寻乐子,便豢养了一批奴隶,把他们放入猎场中猎杀,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