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管是流放还是将女卷卖入青楼,最起码要给这些人想好未来的去处,以免他们不知好歹闹腾。
然而,在听到黄俨这话后的朱瞻基,却一时间不免有些圣母心泛滥了。
祸不及妻儿这句话虽然他也不知道出自哪里,又是何时进入到自己的脑海中,但显然已经融入了他在后世生活中的价值观内。
虽然对封建王朝的一些残忍他还是懂的,可这种发自本能的厌恶,还是让他有些下不了手。
“既然祸首已除,这些人的家卷就不必牵连了,不过短时间内还是专门派人盯着些,若是有什么不知好歹的动作,就一并拿下。”
“臣领命。”黄俨躬身回道。
“那剩余的人呢?”
“他们或多或少都与纪纲有利益上的往来,做一些蝇营狗苟、欺上瞒下、鱼肉百姓的也不在少数。”
闻言,朱瞻基当即说道:“将人移交锦衣卫,由他们抄家清查,有作恶多端的,按照大明律该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但如果只是正常利益往来,未触犯国法的,只关押其罪首,一样不做牵连。抄家的,家中若有无罪女卷老幼,按照抄家实数,发放少量银子遣散。”
“是!那臣就退下安排去了。”
“嗯。”
随着那黄俨离开,朱瞻基站在原地沉鸣片刻,确保没什么遗漏疏忽之事后,便有转头看向了身边的胡善祥。
瞧着她那煞白的小脸,想了想便明白怎么回事,笑道:“怎么,吓到了。”
胡善祥点了点头:“一句话就砍了几十个人的脑袋,能不被吓到嘛。还有那黄公公,你可不知道他往日里的模样,绷起脸来宫里没人不怕。”
说到这里,胡善祥还叹了口气。
似乎又想到什么,接口对着朱瞻基责怪道:“还有啊,你刚刚跟那黄公公说什么呢,什么长孙妃,事情还没定下来呢,你这么说还让我怎么在这宫里走动。还有那黄公公,过来就行了那个大个礼,吓死我了。”
听着这些话,朱瞻基却是笑着说道:“你以为那黄俨真不知道你的身份嘛?别说统领东厂的黄俨了,整个宫里只怕也少有不知道这事的。他刚刚故意那么问,就是想听听我的意思,日后见你时也清楚怎么对待罢了。”
朱瞻基这话,胡善祥还是头一回听人说起,顿时惊讶的瞪着小眼:“他知道?”
朱瞻基笑着摇摇头:“你真把自己这未来长孙妃的头衔当满大街的便宜货了。”
听着朱瞻基的话,胡善祥那心里也泛起了滴咕。
“我都这么厉害了嘛.....看来以后不能跟她们胡说八道了。”
瞧着胡善祥那一本正经的小模样,朱瞻基再次被逗的大笑起来。
户部。
朱瞻基在前边走,胡善祥跟在屁股后。
刚一进门,就瞧见那户部尚书夏元吉的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
“夏大人!”
“什么事这么高兴啊?”
听到朱瞻基的声音,夏元吉转头看来。
见是朱瞻基,那脸上的笑容就更盛了。
他拿着手中的一份折子,快步的走到朱瞻基跟前,然后将手中的折子交到朱瞻基的手中,尽管努力抑制,却还是很激动的说道:“长孙殿下,您瞧瞧,只是户部官员们连夜汇算出来的账目。摊丁入亩和火耗归公法子的具体方桉已经出来了。”
听着夏元吉的话,朱瞻基却有些好奇了。
当然,好奇的并不是那摊丁入亩和火耗归公,而是这法子算出来就算出来吧,他夏元吉也不至于这么高兴吧、
想着这些,朱瞻基翻开折子看了起来。
可粗略翻看了几页后,也没觉察出哪里值得夏元吉这么高兴了。
不由好奇的问道:“算出来就算出来吧,夏大人何至于如此高兴呢?”
听到这话的夏元吉努力想收敛脸上的笑意,却依旧办不到:“微臣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嘛?”
夏元吉这回答朱瞻基是真没想到。
“你觉着呢?”
面对朱瞻基的问话,那夏元吉却也不答,直接从朱瞻基的手中拿过那折子后,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然后高兴的说道:“殿下,您可知仅火耗归公一项,朝廷一年能增收多少银子嘛?”
“三百六十余万两!”
不等朱瞻基说什么,那夏元吉便继续夸张的说道:“这可是往年朝廷一年赋税的十分之一!”
瞧着跟发了多大横财似的夏元吉,朱瞻基不由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当你有什么大喜事呢,就这么点事啊。”
朱瞻基这话说的,夏元吉顿时就不高兴了:“殿下,这可是十分之一的赋税啊,不知道要办多少大事呢,要是早能有了这十分之一的赋税,朝廷又何至于给官员们发放俸禄时还拿宝钞和香料凑数。”
然而,不管夏元吉如何的解释和辩驳,朱瞻基却依旧没当回事。
三百六十余万两.....
能办什么大事,也就够他这位长孙办一场大婚,记忆中历史上自己的大婚虽然耗费没有达到三百六十多万两,但也足足用了两百七十万两,差别不大。(此处取大明风华中数据,花费270万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