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玄棠没有理会他,只道,“进来吧。”
“那锦囊……?”燕七问道。
“稍后再说。”
燕七闻言,复又坐回了之前的椅子上,刚坐下就见有两个姑娘走了进来。为首的那个,穿着湖蓝色广袖襦裙,对上他的目光,冲他微微笑了一下,宛若明珠璀璨,惊艳夺目。
燕七不由咂舌,虽说刚刚就看出这两人不仅是女子,还应该是相貌不错的女子,可是真等换上了女装,才发现何止是不错,尤其是那个冲他笑了一下的姑娘,简直是国色天香,便是他在京城和柳州这么些年,也没遇见过几个姿色更甚于她的,也不知道顾玄棠是怎么遇到的,还叫他表哥。
他想着,不由笑道:“海棠,这二位是?”
“我表妹左菱舟,还有,”他看着纪连幽,“这是纪姑娘。”
燕七不觉回头看了他一眼,只一句话,不仅亲疏关系立现,就连两人的身份地位也做了交代。这是纪姑娘,看来,这个纪姑娘应该是个人物。
他微笑了笑,“二位姑娘还从未来过柳州罢,今日便由我做东,请二位姑娘玩乐一番。”
左菱舟闻言,自觉看向顾玄棠。
顾玄棠笑了,“玩乐且先免了,先用膳罢,她们俩没来过柳州,你让府上的厨子做几道地道的柳州菜来,也算是解解馋。”
“这个容易,我这就去吩咐,顺道做几道你喜欢吃的。”
燕七说完,就直接离开了。
左菱舟偷偷的瞧了瞧他离开的背影,转头问顾玄棠,“表哥,你这个朋友与你关系很好?”
“打小就认识。”
“难怪,我就听他叫你海棠你竟然不生气。”
顾玄棠顿时有些无语,他与燕七自小相识,他喜静,燕七喜动,他喜好读书,燕七从小往钱眼里钻,便是玄棠这两个字,他小时候都记不住,每次见了他都是海棠海棠的叫,顾玄棠纠正他几次,见他屡教不改,也就随他去了。后来两人长大,一个叫习惯了,一个也听习惯了,索性就都懒得纠正了。
“那是他蠢,你莫学他。”
“我听到了。”燕七突然出声,从门外进来,“好你个顾玄棠,人都说君子不在背后说人长短,你倒好,我就出去一小会儿,你就说我坏话。”
“我是君子吗?”顾玄棠很有自知之明的问他,“再者,我说的哪是坏话,分明是实话。”
燕七气得咬牙,“你说得对,你确实不是君子,你是小人。”
顾玄棠对此明显浑不在意,甚至没有与他接着斗嘴。
燕七无法,只得招呼他们道:“走吧,去正厅那边罢,一会儿正好用膳。”
左菱舟还从未见过顾玄棠与自己之外的人斗嘴,一时只觉得颇为有趣,不由多看了燕七两眼,竟有些好奇他们小时候是什么样的。
很快,几人就入了正厅,丫鬟们陆续把瓜果糕点摆在了桌子上,又给放了一壶酸梅汁和一壶凉茶。
“现今天热,喝凉茶罢。”燕七道,“左姑娘和纪姑娘如若不喜凉茶,可以尝尝酸梅汁,也好消暑解乏。”
左菱舟连忙点头道谢,纪连幽也跟着道了谢。
顾玄棠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顺手也给左菱舟倒了一杯酸梅汁,“你尝尝,看看喜不喜欢。”
左菱舟低头喝了一口,只觉得酸甜度正好,又十分冰凉,比自己之前在青城喝过的要好喝许多,不由多喝了两口,赞道:“好喝。”
“左姑娘喜欢便好。”
“多谢燕公子。”她客气道。
“不必如此客气,我与海棠自小一起长大,亲如兄弟,既然姑娘是他的表妹,便也当是我的妹妹,不必如此拘束。”
左菱舟有些愣住,这……还能这么等量代换的吗?
她正想着,就听得旁边传来一道声音,“燕七,半年不见,你这脸皮怕是比城墙还要厚了吧?谁和你说我的妹妹便是你的妹妹了?你燕家的妹妹还少吗?”顾玄棠冷漠道。
“那哪能一样,她们与左姑娘自是不同。”
顾玄棠冷哼了一声,“是不一样,但也与你无关。”
燕七摇了摇头,“真小气。”
“你现在才知道吗?”
燕七对他这十分勇于承认自己缺点的性格简直无法,“……我看半年没见,脸皮比城墙厚的分明是你吧。”
“我这是有自知之明,不像你,总是认不清自己。”
燕七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左菱舟,“他和你说话也这样吗?开口就恨不得噎死人。”
左菱舟尴尬的笑了笑,僵硬的摇了摇头,虽然顾玄棠有时候说话是让人恨不得咬他一口,但大多数的时候,他还是很温柔迁就的。
“表哥对我挺好的。”
“呵,”燕七毫不犹豫的拆台,“假象,骗你的。”
左菱舟还没来得及回复,就听到顾玄棠不满道:“你今日怎么话这么多,不能好好喝茶好好说话吗?”
他说完,从果盘中拿出一个桃子扔了过去,“吃桃。”
燕七条件反射的接住,看了看手里的桃子,又看了看顾玄棠,无奈的“咔嚓”咬了一口。
左菱舟不由低头浅笑,默默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