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春红没好气看了他一眼,“除了回来,你就不能想想其他的,例如,张书记怎么突然跑咱们村来了?“
“哦,那他为什么跑咱们村来?”刘春生附和问道,他只想每周日都回来,眼下,最想和媳妇争取的,就是这件事。
“你问我,我问谁去?你自己不会想。”陈春红觉得总有一天会被他气死
刘春生看到媳妇瞪圆眼望着他,似气得不行,头上都快冒烟了,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好像一不小心把人惹毛了,急忙自救,脱口道:“你是说,张书记今天能来,是大根哥传的消息。”
“或许是,或许不是,”
总算没蠢到家,陈春红心里想着,又叮嘱道:“下次回来,最好在一个月以后,听到没有。”
刘春生不想答应的,可看到媳妇一脸严肃,没有商量的余地,只好点头,“好,我听到了。”说完,又问道:“那迁户口,还有孩子们入学的事,怎么办?”
“按正常程序办,需要走流程什么的,队里这边我来配合,市里那边你自己搞定,至于我的工作,总得等我去了城里再说,你记着,先把孩子们的事办好,我的不急。”陈春红又再三强调了一遍,她担心,她少说一句,他会把她的事放在第一位,只一门心思先给她安排工作,再办其他的。
“我会一起办的。”
刘春生保证道,他觉得,要办肯定一起办,哪有先后之分。
陈春红听了,微微皱了下眉头,正要再说什么,却听到咚咚地叩门声,忙朝前门喊了声,“谁呀,门没关,可以直接推。”因为要和刘春生说话,她早把三个孩子赶到隔壁屋子里去了。
“四婶,是我,”
刘兵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吱呀一声响,房门被推开,人出现在门口,朝屋子里的刘春生喊了声四叔,“爷爷奶奶让我过来,请四叔过去说话。”
陈春红微微撇了撇嘴,带着几分不屑。总算是按捺不住,来请人了,朝刘春生望去,不料他正看着她,那目光像是在询问她的意思,只是问她干嘛?她还能拦着他不见爹娘不成?
想到这,陈春红直接扭过头,用后脑勺对着他。
刘春生得不到自家媳妇示意,只好对侄子刘兵说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告诉一声,就说我马上过去。”
刘兵答应一声,又不忘记催促,“那四叔你快一点,爷爷奶奶都等着。”说完才离开,临走前,伸手把门拉关上。
陈春红见刘春生迟迟没有动,一回头,对方正眼巴巴地望着她,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一般,等她发话,不由有些烦燥地伸手扒拉了下头发,赶人道:“要去赶紧去,还在这磨蹭什么呀。”
听了这句话准确,刘春生笑了笑,“我现在去,会很快回来的。”
“去吧,去吧。”
陈春红挥了挥手赶人,只是她心里却质疑,这个很快,怕是快不了,闻到腥味的猫,会舍得把到手的鱼放下,没见老二都过来了,想到偏心的胡老太,还有老二老五两口子,陈春红隐隐开始期待去城里的生活了。
离开刘家村去城里,至少,可以离这些人远一点。
像老三家,因为离得远,少了许多狗屁倒灶的事,要不是老三这两年才生出儿子来,他家的日子才是过得最自在的,说起来,家里最聪明人要数老三刘应生了。
最蠢的人,就是自家这位。
陈春红想了想,还是得给他捏了个紧箍咒,对走到门口的刘春生说道:“我给你收拾行李,要是太晚,我就不等你了,明早还得赶早起,给你做早饭。”
刘春生忙哎地应一声,又似保证一般说道:“知道了,我和他们说完话就回。”
人走后,陈春红去了隔壁屋子,带着几个孩子一起洗脸洗脚,“今晚早点睡,你们爸明天一早就回城里,明早要早点起来。”
“爸不是说下午走吗?”
刘华头一个提出疑惑。
“去县城的班车,只有上午有一趟,下午走的话,就要走路去县城,所以,我让你爸早上走,省得去赶四五十里的路。”
刘华听了觉得在理,要是他,他也宁愿坐车,不愿意走那么远的路。
刘军和刘艳兄妹俩却觉事情没这么简单,那个爸可不是怕走路的人,何况,这明显是今天下午公社张书记来了之后,爸妈两口子临时改的主意,只是两人都没有多问,刘艳一直打着哈欠,揉着眼睛想睡觉。
她今天中午没午睡,去了洪顺家,洪顺和他奶奶都感冒了,帮他们煎药。
刘春生昨天回来,她又重新搬回两个哥哥的房间了。
陈春红把几个孩子都送上床,又替他们盖好被子,然后熄了灯,回到自己的屋子,仔细听,堂屋那边并没有传来大的动静,连说话声音都不大,至少,她在屋子里听不见,没什么动静,表示没什么大事,于是她没再留心去关注。
出门舀了热水,自己洗漱一番,打算早些躺床上去,进入二月以后,她就把屋子里的火盆分别收了起来,现在与其坐在地上干等着,冷得厉害,还不如躺到床上去盖着棉被来得舒服。
只是她才刚倒完洗脚水回来,就听到前门被推开了,然后看到刘春生走了进来,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