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找个好地方藏,”
刘华重重地点头附和,反正他和大哥睡的床不安全,床上床下妈都会去翻的,但其他床,刘华突然眼前一亮,“艳儿,妈好像说过,明天让爸去隔壁村子里买张小床回来,放到我们屋子里,专门给你睡觉的,到时候,藏你床底下好不好?”
刘艳见二哥两睛发亮地看着她,顿时一脑门汗,她妈是说过这样的话,但床还没买回来,“要是明天床买回来了,就放我床底下。”一口答应下来。
那个爸刘春生没回家之前,刘艳一直和她妈睡一间房,两个哥哥住隔壁一间房,这次,刘春生回来了,头一天晚上,倒是想和她妈睡一起,像刘艳这个年龄,在乡下跟爸妈一起挤在一张床上睡,再寻常不过了,要是再铺一张床,别说棉被和床垫不够,也没有一个人睡一张床的道理。
眼见着她妈就要答应了,昏黄的煤油灯火下,刘艳再看那个爸贼眉鼠眼的样,对,在她看来,就是贼眉鼠眼,刘艳突然想起前世看的中的片段,一朝穿越成小孩子,跟爸妈睡在一张床上,半夜醒来,尽看到妖精在打架。
她妈和这个爸,也正值壮年,这万一……
刘艳想想,就打了个抖擞,她一点都不想撞到那么尴尬的场面,于是死命不同意,最后,这几天,那个爸刘春生都是在隔壁和两个哥哥一起睡。
当然,那个爸刘春生既然想和她妈好好过日子,她也没想一直在中间做恶人,于是和她妈提了:把大哥二哥隔壁的那间空屋子收拾出来,给她住。
今年冬天,她妈又在村子里收了不少棉花,添了两床冬被,家里棉被够了,床垫子有现成的棕垫和稻草垫,完全可以再铺一张床。
她妈大约也想到了这一点,倒是答应了,只是不同意她一个人住一间房,于是决定把添的那张床,放在两个哥哥住的屋子里。
这天晚上,临睡前,她妈果然又去搜查了一遍大哥二哥他们的床底,还掀起床垫查看了一遍,看得二哥刘华好一阵庆幸。
次日吃过早饭后,大哥二哥把妈昨夜里烘炒出来的小鱼仔送去给洪顺家,她妈开始清洗昨天换下来的床单被套,那个爸在旁边帮忙,因为天气冷,先在家里烧热水洗,后面的漂洗,没有以往一样去小河边,而是去了山那边的那洼山泉,山泉水冬暖夏凉,用山泉水漂洗不会冻手。
因为他们过会儿要出门,于是刘艳也没有留在家里,跟着两个哥哥一道去了洪顺家。
自从那个爸刘春生回来后,家里挑水的活,就由他承包了,二哥刘华整个人都解放了出来,再加上,二哥入冬前的几个月,捡的柴火堆满了家里屋檐角,差不多这两个月都不用上山捡柴,因此,二哥几乎没什么活干。
大哥有放牛的活,每天下午去牛栏喂牛,然后把牛牵出牛栏,到外面去放一圈。
大年三十,各家各户忙着洗刷,忙着准备年中饭,走到那,都能听到锅碗瓢盆的碰撞声,也都能闻到各种食物的香飘四溢,还有小孩子的欢笑声,从村子东头,传到村子西头,大约是一年当中,难得的欢乐时光。
他们没在洪顺家待太久,看到洪顺奶奶出来后,知道她不大喜欢见外人,三人就告了辞,从他家出来,在路上碰到从村西头过来的二伯一大家子,刘艳跟着两个哥哥喊了二伯二伯娘,又和建国、建党、尾巴三个堂哥打了招呼。
建国堂哥一如既往地沉默少言,微垂着脑袋,看着倒不像二伯的儿子,反倒更像大伯刘初生的儿子,性子木讷而敦厚。
建党堂哥一双眼睛滴溜打转,像极了二伯刘来生。
尾巴一上来,就问二哥刘华什么时候去晒谷场。
刘花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跟在二伯娘后面,手里提着个小篮子。
今年的年中饭,跟去年一样,在老刘家堂屋一起吃,刘老头在队里分肉那天,就和刘艳家还有二伯家打过招呼了,只是二伯一家子来的时间,似乎有点太早了,她没忘记,去年的时候,二伯一家直到快开饭的时候,才踏进刘家院门。
去年没提东西,今年提了两个篮子的东西,除了刘花手上的那个篮子,二伯娘手腕上,还挽了个大篮子,有鱼有肉有鸡,刘艳一开始看到时,还以为自己眼睛看花了,那块肉,至少有两斤。
再看二伯娘笑容满面的样子。
什么时候,二伯娘有这么大方了?惹得刘艳都觉得有点玄幻。
回到自家后院,看到爸妈也已经回来了,在搭竹竿晾晒被子,刘艳用手肘碰了碰身边的大哥刘军,小声道:“我觉得,有必要和妈说一下,二伯娘送的东西。”
顿了下,又问道:“二伯娘是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
“你猜?”刘军歪了下脑袋,看了妹妹一眼。
刘艳一见他这样子,第一反应就是有内幕,望着大哥刘军,一脸让他快点告诉她的表情,她仔仔细细在脑海中搜了搜信息,最近并没有发生什么与二伯娘相关的事情。
自从二伯一家搬出去,除逢年过节外,二伯娘几乎不踏进刘家院子半步。
怎么会突然这么大方了?
铁公鸡愿意拔毛,必定有缘故。
刘艳见大哥不说话,似在等她猜,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