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过这样一副惨状,而且上辈子凌云翔好像只有这一个孩子。
和小女儿刘艳同岁,叫什么名字来着?
他一下子有点记不起来了。
“爸,凌楠受了伤,我过去看看她。”
对了,就叫凌楠。
刘春生一听名字刚恍然过来,然后才意识到是大儿子凑过来的声音,以及听到大儿子说去看人的话,正要不同意阻拦,又见刘军压低着嗓音说:“爸,他是城里人,又是工人,和他来往,对我们有好处,将来指不定会遇到,需要找他帮忙的事。”
刘春生满脸愕然地看着大儿子,倒是他忘了,大儿子就是个无利不起早的。
这一辈子,这个时候,大儿子和凌云翔,加上今天也只见过三面,能有什么感情,说直白一点,就是冲着凌云翔的工人身份去的。
不过,就算心里明白了这一点,刘春生也不乐意大儿子过去,他打从心底里,就不想和凌云翔有丝毫牵扯,“我们才不要他的好处。”
刘军?,“……”他爸不要,他要呀,眼睛盯着他爸,好一会儿才说道:“爸,那我去看看,你别再揍人家了。”他不敢当着他爸的面再叫凌叔叔了,似乎凌叔叔三个字,就是他爸的猫尾巴,一踩就炸毛。
“我跟大哥一起去。”旁边的刘华站起身,却让刘春生给按压住,刘军见了,忙说道:“华子,你留在这儿陪爸,我一个人去。”说完,望向他爸的目光,带着询问。
刘春生直接不理,埋头吃饭。
刘军愣了一下,这是什么意思,气得他鼓圆了眼,瞪向他爸,目光中带着一股子杀气,刘春生只觉得脖子凉嗖嗖的,一抬头,正对上大儿子气呼呼的样子,刘春生心头一颤,脑门一胀,脱口道:“你要去就去,看我干嘛?”
“你同意?”刘军吃了一惊,却根本不给他爸反应的时间,也不给他爸反悔的机会,“爸,这是你说的。”脸上带笑,立即起身,转身就往门口的位置跑去。
这变脸?这速度?
刘春生看得目瞪口呆,重重地哼了一声,正在这时,服务员的大嗓门响起,正是他们点的菜,刘华一个箭步冲到窗口去端菜,刘春生也忙地起身,不过大儿子还真的只是过去打声招呼,没一会儿就回来了。
父子三人吃完午饭,出了饭店,往废品站走。
路上,刘华问起凌楠怎么了?
“在乡下奶奶家,帮她奶做饭时烫伤了手,她奶也没有管,伤口发了炎,胀了脓,还让她干活,她爸回去的时候,发现她的伤,把她带到县里的医院来医治,她现在手上有伤,她爸不敢把她放乡下去,正愁托人照看她。”刘军说到这,隐瞒了一部分没说。
凌叔叔托人照看凌楠,一个月给两块钱,吃食另算,他听了有点心动,想赚这个钱,打算回去和他妈说一说,反正和妹妹刘艳年纪差不多,他和刘华照看一个和照看两个没差。
并且凌楠胆小不爱说话,估计和杏花堂妹一样,让她干嘛就干嘛,一定比不听话又爱告状的妹妹更好照顾。
刘华听了大哥话,有些不敢相信,手都烂了还要干活,“她奶怎么这么狠,比咱奶还狠。”
这话刚说完,咚地一声,额头就被他爸给敲了一下,“怎么说话的,怎么可以这么说你奶。”
痛得刘华忙伸手捂住额头,望向他爸道:“爸,我说的是事实,家里刘花堂妹去年就开始跟夏花堂姐一起干家务挖野菜了,妹妹有傻病,又有妈拦着,所以奶没法支使她干活。”
“别胡说,我们乡下的孩子,都是打小就开始干活的。”刘春生摸了摸二儿子的额头,听了这么一耳朵凌家的事,果然,凌家比自家还要糟糕,大儿子和小女儿,上辈子一定是眼瞎了。
一行人到废品站,因为刘春生穿着一身军装,说是想给孩子淘一套课本,倒没有遇上什么阻碍,刘军按照先前商量好的,他爸在外面陪看守废品站的大叔说话,他拉着弟弟走了进去找课本。
里面东西很多,堆得乱七八糟的,那些个桌子椅子横七竖八的斜倒着,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有深红色的,有黄褐色,也不知道的,是不是妹妹所说的红木或是黄花梨木,只是这些都是大家伙,他伸手提了一把很沉手,根本就拿不回去。
刘军顿时打消了念头,最要紧的是找高一的课本。
他现在和洪顺一起自学,初一上学期的课本,已经学完了数学,洪顺只有初中课本,所以俩人至少要备一套高一的课本。
翻找书本的时候,有些堆积时间长的,落了一层厚厚的积灰,刘华动作大,一掀起来,灰尘飞扬,兄弟俩都被灰呛到,连连咳嗽了两声,刘春生听到声音跑了进来,“怎么了,你们怎么了?”
“爸,没事,我们只是让灰呛到了。”刘军忙回道。
刘华保证道:“我下次会小心的。”
刘军点头,又叮嘱:“华子,你不用太着急,慢慢找,只要先找到一本,周围差不多就能找到一套。”以前在学校里,他看到同学卖掉不用的课本,都是一套一套的卖,没有单独卖一本的。
为了让弟弟华子给他做帮手,昨天下午,他特意教华子认了‘教材’两个字,没想到,平常学什么都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