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做寡妇。”
胡老太一个躲不及,被扔过来的小板凳经砸中了手腕,手中小簸箕应声落地,伴随着啊的痛叫声,然后浑身发颤地指着陈春红,“没人伦的东西,你敢打长辈,丧门星,搅家精,老四的不孝,都是你唆使的,你等着,人在做,天在看,看看你是个什么下场,死了都没人埋……”
“你怕看不到了,怎么说,我都会比你老不死的活得长,你先担心,你自己死了会不会有人埋……”
旁边的刘春生,没想到他媳妇过来,吓了一大跳,又见他娘捂着手腕,忙推了推自家媳妇,“你先回去。”然后忙蹲下身,“娘,你怎么样了………”
“我能怎么样,手都被打断了,我怎么这么命苦呀,整个生产队,谁像我这样苦命,摊上这么个搅家精……”说着,胡老太的眼泪刷刷地往下流,边哭边唱,“你老四,看到了吧……你看到了吧,你娘在家过的是什么日子,都要被这个搅家精给逼死了……”
“你给我管管这个搅家精……你还要娘的话,就好好管管她……给娘一条活路……”胡老太哭着揪着四儿子诉苦,就差说让儿子去打陈春红了。
刘春生揪着头发,神情中满是痛苦与纠结,“娘,不是这样的,和她没关系……”
哗啦一巨响。
母子俩回头望去,只见陈春红把桌子都给掀翻了,几条长凳,全部歪倒在地,墙上挂的东西,又接连让她给拽下来,大力摔在地上,乒叮乓铛连串响,篮子篓子,草鞋斗笠,木架子,飞溅得到处都是。
胡老太想起身去阻止,手一触地,就痛得叫了起来,“住手,你给我住手,要是摔坏东西,你个败家精,全给我赔,”见陈春红抬脚踢翻了一把椅子,一刻都不停,忙大力推了下四儿子,“你是死人呀,还不去阻止,看着这个败家精,糟蹋东西,是不是,快去呀。”
“哎。”刘春生应一声,慢腾腾地起身,想去拉住媳妇,把媳妇拉出去。
陈春红一把甩开他的手,走到门口,大声道:“你不是喜欢摔东西,一天到晚的,摔摔打打,吵得不安宁,既然你喜欢摔,我索性,帮你一拼摔了,下次我再听到骂骂咧咧,摔摔打打声,我就把你厨房都砸了,不信,你们就试试看。”
“想要我帮忙砸的,尽管试。”
院子里的刘艳惊愕地看着她妈,一手叉着腰做茶壶状,站在堂门口,气势逼人,可以这么说,王八之气全开,几乎整个刘家院子的人都听到了,却没有一个人敢吱声的。
并且,她妈说这话时,眼睛明显扫了眼东院。
“春生,走。”陈春红回头,见自家男人满脸关心地看着他娘的手腕,只觉得真是个傻子,老虔婆精着呢,要是真砸断了,刚才推他时,还会使得出大力,都能把他推动,大踏步上前,拉着刘春生就往外走。
她可不想让这个傻子留在这里,任老虔婆讹诈与搓磨,她的人要搓磨,也只能她来搓磨。
刘艳和刘军兄妹俩看到她妈准备回屋,急忙先跑了回去,她妈和那个爸进屋后,刚一放手,突然见那个爸跑了出去,她妈气急败坏喊了一声,“刘春生……”
“我马上就回。”刘春生回了一句。
陈春红咬牙切齿,跟到门口中,心里发狠:要是这个榆木疙瘩,真送上门去让他老娘打,她就不管他了,回来,还得再揍他一顿狠的。
抬头,却见刘春生没有去堂屋,直接奔向堂屋西边的屋子,心下吃惊,只见他大力拍了下老五两口子紧闭的房门,老五刚打开门,“四哥……”
刚喊了一声,还没反应过来,老五刘卫国就让刘春生揪住衣领,拉到堂屋,“小五,娘最喜欢你,你好好照顾娘。”扔到这句话,放下老五,转身就跑。
跑到家门前,见到站在门口的媳妇,满心忐忑地笑了笑,“我回来了。”
“榆木疙瘩。”
陈春红轻骂了一句,这回倒是开窍了,知道把小叔子拎过去,没蠢到自己过去,想来,老虔婆见了四儿子这副反应,知道指望不上,接下来能消停下来了。
她仗着,不就是她儿子听话嘛?
陈春红心里呸了一声,瞥了眼自家男人,这一次,倒是没白辜负她,表现还可以,脸上的蠢笑,也就没那么碍眼了,“进来,让我看看你后背。”那老虔婆下手从来就狠的。
刘春生听了,知道自家媳妇是关心他,更乐得跟什么傻子似的,笑得见牙不见眼,急忙应声哎,哪怕已经想明白被小女儿坑了,也没有心思再去找小女儿算账了。
况且,去找她算账,搞不好,最后变成,他被算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