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乎可以用可怕来形容,所以忙地开口澄清,“她没骂我,是开玩笑的。”
“听到没,关你屁事,我们夫妻间的闲事,需要你们来管,有这闲功夫,还不如管好自家男人裤腰带上的东西,辖制自家男人才是硬道理,一个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也好意思出来晃,什么玩意,还真当自己是个东西,我呸。”
这话骂得太直白了,几个开口的,脸上一僵,有那被自家男人揍过的,更是已经挂不住脸了。
陈春红不再理会她们,扭头对自家男人道:“去,你跟他们一起去牛拦那边挑粪,等会儿到河塘那边的红薯地头来找我。”
刘春生闷声应了声嗯,挑着簸箕急忙往牛栏那边走,媳妇说话荤素不忌,什么都往外说,他是真不习惯。
地里给红薯追肥的活是两个人配合着干,一人用锄头挖坑,一人浇粪,平常陈春红和其他人搭配干时,偶尔也需要先去挑粪,今日自家男人回来,这话自然交给他去。
这头陈春红支使完人,没忘记斜眼鄙视了一下刚才开口说嘴的几名妇人,才扛着锄头往前走。
“你看看,你看看她那猖狂样……”
“你小声点,让她听到,等会儿又一顿骂。”
已经走远的陈春红,隐隐听到,也没有再回头,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要的就是大家别来惹她,她不怕得罪人,更不在乎名声,早在九年前,她就看明白了,名声这东西根本就不管用。
※※※
头顶的烈阳似火,脚下的黄土灼人。
红薯地里干活的农人,一个个汗如雨下,很快,许多人背心上的衣服,就浸湿了一大片,浸出一层盐霜来,追肥的肥料都是猪牛粪,整个红薯地里,又散发着一阵阵腥丑味,特别的难受。
在农村种地干农活,无疑是极其艰苦的。
刘春生上辈子退伍后,把工作让给了小五,在村里干过十来年农活,直到后来被二儿子接走,才脱离了这片土地,因此,这点苦和累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
正因为尝过这份苦,他后来也渐渐明白,媳妇和孩子们才会那么反对他把工作让给小五,有了工作,就有机会跳出农门,只是那个时候,让工作的时候,他想的更多的是,老娘的请求,还有他自己能吃苦,有一把子力气,再加上工作不顺利。
他点了头。
只是他没想到,他这一点头,后面的局面,他就再也没法控制住了,后果是他根本没法承受的……
“你小心点,锄头都快锄到我脚上了。”
听到媳妇恼火的声音,刘春生回过神来,可不是,一走神,把坑挖偏了,忙朝媳妇歉意地笑了笑,“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你不中用,你来浇粪,我来挖坑。”
“没事,我来挖,我会小心的,不会再挖偏了。”刘春生把着锄头,没让媳妇抢过去,挖坑要费力气,相比来说,浇粪的活,会轻省一些。
“那你小心点。”陈春红说道,倒没有再去抢锄头,至少这回,干农活比之前利索了许多,不像从前,笨手笨脚的,上一回工,还得让她在旁边教,今日她都准备好教几遍了,不想,只说了一遍,他就记住了。
“会的。”刘春生答应一声,不敢再走神,夫妻俩配合着,埋完一垅肥,又埋另一垅,地里干活很累很辛苦,一开始还有人说话,开几句荤腔,到后面,几乎没人乐意说话了,累得都不想说话,一个个只埋头干活。
红薯地里的活,这两天就干活,后天村里就开始双抢了。
他抽着这个时间回来,就是因为觉得双抢太辛苦了,他回来帮媳妇一把,他多干一点,媳妇就能少干一点,哪怕知道她不会少干,他多干一点,她也会高兴的。
日落西山,夜幕降临。
随着地里传来队长下工的口哨声,众人才纷纷直起腰,一个个捶肩打背的,只是这还没有完,去河边洗手洗脚洗簸箕,还得去还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