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知道什么是他最想听的话。
“我特别爱你,”阮天心像一个小孩子宣誓一样,大声强调,“我全世界最爱你了!”
最……爱你。
谢观从没妄想过,自己竟然还能获此殊荣。他曾经以为,阮天心的爱已经是对他的最大褒奖了,但没想到,惊喜永远在下一刻。
这个“最”字简直砸得他头晕目眩。他现在脑海里昏昏沉沉,漂浮着全部变成粉红色的意识碎片。
……从今天开始,他最喜欢粉红色。
谢观张口结舌了一分钟,突然垂下头,轻声道:“为什么你总是先我一步?”
“上次也是,这次也是。”阮天心的勇敢永远闪闪发光,叫他在面对的时候自惭形秽。
“你在说什么?”阮天心好奇地踢了踢腿。
“不过现在,应该是我先。”
他这么莫名其妙地说着,表情沉重得令人紧张。阮天心慢慢停下动作,心里荡起一阵奇怪的预感。
接着,她便看到谢观从家居服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
绒布盒子,红色的,很小巧。
阮天心:“……”
这回轮到她大脑发蒙了。
过了好一阵,好像被棍子打了一下似的,她突然捂着脑袋喃喃道:
“……那你这回赢啦。”
谢观的手心全是汗水,抿着嘴唇像一个慢镜头,他冲她打开了那个小小的绒布盒子。
里面是一枚戒指。粉色的,闪着和那枚珍珠耳夹同样的光。
在这个普普通通的时刻,谢观穿着居家服,头发翘着,向同样穿得不太齐整的她求婚了。
“有点……”阮天心的嘴里像含了枚橄榄,声音变得轻而含糊,“有点奇怪啊,我也有点想哭。”
“……”
谢观擦了一把手心的汗,他干巴巴道:“你先别哭,告诉
我答案。”
他突如其来的直男回答让阮天心梗了一下,感觉眼睛里眼泪真的倒流回去了但下一秒,她看到他飞快地揩了一把眼睛。
搞什么呀……这样她怎么忍得住。
她吸了下鼻子,用变调的嗓音继续问:“你怎么还随身带戒指?”
谢观闷闷道:“机会只留给有准备的人。”
他千方百计,追求他的最优解。他以为自己是个合格的猎人,可以为了完美的猎物极尽耐性。但他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阮天心。
什么都无所谓了,她说“最爱他”,那么他可以理解为:她已经准备好了的意思吧?
但是阮天心迟迟不伸手。他的心脏像被一个黑洞吃掉一样,伴随着疼痛缓缓下坠。
死刑犯等刽子手的铡刀也不过这种心情。他自嘲着,掌心又渗出汗水。
不过手上的动作毫无颤抖,一直保持着稳定的、送出的架势。既然已经说出口,他就不再后退,直到等到答案的那一刻。
这是他从阮天心身上,学到的勇敢。
“我其实……”
隔了一个世纪那么久,阮天心又慢吞吞地开口。
“我其实不知道怎么跟人谈恋爱。”她说,“全凭我爱你的本能,但现在看来,我做得也还不错,对吧?”
她眼睛红通通的,咧着嘴笑了。
“所以如果我说我愿意,那我们就会有一个真正的家,对不对?”她试图确认。
谢观舔了下嘴唇,“对。”
他不假思索地说。
“那我愿意。”
这便是阮天心的回应了。
她非常期待和谢观组成一个家庭,尽管谢观并不完美,他小心眼、自闭,又极度缺乏安全感。但,没有人是完美的。
她想要一个比阮秋萦给她的家,更圆满、更幸福的家庭。为此,她愿意付出努力。
“我愿意。”她又重复一遍。从现在开始,这就是她迈出的第一步。
谢观看上去完全僵住了,阮天心甚至能听到他关节处的咔咔响。
她哭笑不得,想把他拉起来但是谢观突然反应过来,一跃而起,像一只真正的大狗一样将她扑倒在沙发上。
“欸——等一下……!”
阮天心猝不及防,被他舔懵了:所以这是真的狗精转世吧?一连串的亲吻啾啾啾的,弄得她睁不开眼睛。
什么矜持,什么淡漠,什么随意,全部被他丢到一边。谢观罕见地露出八颗牙齿的笑容,实在是傻里傻气!他的尾巴快要摇出地球了!
小孩子似的亲吻一直没断过,阮天心悄悄挣扎了两下,发现他的力气实在太大了,只得放弃挣扎,任他摆布。
纵容他亲了一会儿,直到感觉到脸上突然打下一点冰凉的湿润。
那是泪水。
“……”--
唉,哭什么呢。
谢观似乎是觉得丢脸,便一偏头,使劲把脑袋塞到她的颈窝。
“我最……”他抽着气表白,“我最爱你了。”
趁谢观看不见,阮天心拥着他肩膀,假装自己才是家里最顶天立地的那个。然而她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哭腔。
太搞笑了,居然两个人抱头哭,这是什么大型失恋现场吗?
“我也是,我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