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班主深恶痛绝,甚至一眼就认识出了他,说明很久以前他就见过百戏班班主,甚至可能在班主手底下待过一段时间,所以才会那么快认出他来,还知道班主的诸多罪证。
若真是如她猜测的这般,那么封云澈的身份确实很可疑。
她一时慌张,没敢继续调查下去。
今日齐王前来问她,她心中没个主意,也不敢告诉他,于是便只能摇头:“我心中顾忌着与太子妃的情谊,束手束脚的,还未曾调查出什么。”
齐王不信:“你在宫里待得时间也不短了,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查出来?”
元柒故作不耐烦道:“没有就是没有,天色已晚,我与你在这里聊天于理不合,我要回去了。”
齐王拦住她:“你只顾及着你与太子妃的情谊,却忘了镇南王和你姨母对你的养育栽培之恩,你在这里浑浑噩噩的混日子,将他们对你的嘱托抛之脑后,你对得起他们吗?”
元柒心虚道:“我没有忘,只是需要多一些时间。”
齐王忍住胸中的怒火,压抑着情绪哄她道:“我现在不是向你要结果,我只是向你要一些线索,我可以自己去查,这样你既不用担心会影响你与太子妃的情谊,对镇南王和你姨母也能有个交待。”
元柒听着有些心动,但仍在犹豫。
她心中明白一旦给了齐王一个突破口,齐王一定会很快掀起轩然大波,到那个时候,她也不能坦然地面对梅幼清。
齐王见她目光闪烁不安,久不肯言语,心中不由冷笑:到底还只是个没有心机的小姑娘,这样的表情无疑是在告诉他,她手里确实有一些线索。
他终于没了耐性,抬手钳住了元柒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我不是个会怜香惜玉的人,你若执意不说,便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
“你敢?”元柒瞪他一眼,“宫里诸多侍卫,我喊一嗓子他们就会过来。”
齐王有恃无恐,狡黠道:“深更半夜你我二人在此幽会,你若不想要名声,大可以把侍卫喊过来。”
元柒心中猛生厌恶,拍下他的手:“谁跟你幽会?”
“如若不然,你若招来侍卫,该如何向他们解释?”齐王看着她,眸中多了几分戏谑,“你倒是有几分姿色的,若你执意不肯透露线索给我,我也不能空手离开京城,在离开之前我定会向父皇和太后将你讨了去,让你去我府上做个侧王妃……”
“你果真是个有病的!”他愈是威胁她,元柒愈是不想告诉他。她有功夫傍身,就算不叫来侍卫,也不怕他敢乱来,“我要回去了,不然太后会发现的。你说的事情,我需得考虑一番再回答你……”
元柒说完便要走,但齐王既已笃定她手中有线索,又如何肯放她离开,拉扯之间,元柒又急又恼,干脆与他动手打了起来,在受了齐王一掌后才勉强脱身。
她忍着疼痛回到延福宫,准备悄悄回到自己的寝室,却有宫女守在她的房门前,说太后要她过去一趟。
元柒惊跳起来,忐忑不安地随宫女去了太后的寝殿。
太后正襟危坐,双目炯炯,看得元柒愈发心虚。
“元柒给太后请安,”元柒福身行礼,不敢直视太后的眼睛,只低声怯怯问道,“夜深了,太后怎么还未就寝?”
“哀家今晚睡不着,想找你过来聊聊天,”太后别有意味道,“你叫哀家等了许久呢。”
元柒忙跪在地上:“太后恕罪,是元柒的不是,元柒贪玩,今晚去御花园玩了一会儿。”
“你性子活泼,出去玩玩也没什么。”太后唤她起来,又道,“只是这宫里虽说护卫得当,但也免不了有些乱七八糟的人混进来,说些乱七八糟的话,你若见到了,别理会就是……”
这番话,直说得元柒膝盖发软。
太后见她没说话,又问了一句:“元柒,你听懂了吗?”
元柒忙道:“元柒听懂了。”
“听懂了就好,哀家一直觉得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哀家喜欢聪明的孩子。”
元柒额头冷汗涔涔。
太后挥了挥手:“不早了,你也回去睡吧,明早随哀家去东宫一趟,听说太子这两日腿又不太舒服,你陪哀家过去看看。”
元柒行礼告退:“那元柒先下去了,太后您也早点休息。”
她回到自己的寝室后,才后觉自己惊出了一身的汗,内里的衣服都浸湿了。
太后知道她今天晚上去见齐王了。
太后根本不是她想象中的那般信任她。
原来太后从一开始就在暗中观察她……
今晚太后没有同她挑明了说,是因为她还没有做出什么大的动作来。倘若今天晚上她对齐王说了实话,今晚怕是不能回自己的房间了……
第二日一早,元柒早早地等在太后的寝室外面,陪太后用过早膳后,便往东宫走去。
昨天齐王那一掌打得她有点内伤,她也不敢找太医去看,只能忍着。
***
封云澈坐躺在床上看奏疏,梅幼清从姜渊那里学了几招按摩的手法,帮封云澈细细揉捏着。
她力道不是很大,对腿痛的缓解也有限,但是她细细的小手在他腿上又捏又按的,总让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