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老太太淡定出来,说了齐四讲过的事项,不用找大夫,按时擦药一两天就好了。
周玉娇含泪缓了两天,这才能下床走路,家里人提着的心也才慢慢放下。
等完全不痛,都过去好几天了。
白仲卿一天留意好几次空间了,心情也有些沉重。
家里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为什么娇娇没给他留纸条。
就在他想着要不要派个人回去瞧瞧的时候,空间终于出现一张纸条,还写了不少字。
白仲卿眨眨眼,直接从空间取出来。
看了两三遍,随后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
这丫头没人看着,居然又逞强了。
还是逞强拉弓,将自己拉伤了没法写字。
但是话里话外却是吐槽齐四这人太固执了,她现在好了,再去磨一下,就不信磨不动他。
看完了信,他小心翼翼的叠好,放在自己的小包袱里。
他的东西,其他几人是不会翻动的。
脑海里却是想着,韘抉好像就是扳指,戴在拇指叩弦的。
等有空的时候,他去看看,有没有适合娇娇戴的,给她拿回去。
“白家小哥,外头有个说姓尚的娃子来找你。”
今天白仲卿没有出门,而是整理告诫父子最近收到的消息。
周大明他们现在还关押着,没开始审判。
那同知通敌证据确凿,但是为了以绝后患,还是要将这条线连根拔起。
目前几乎所有人都抓住了,还差一个重要联络人没抓到。
这个人便是那赵管事。
他是倭国那边的人伪装的,安插在大燕的奸细。
如果不找出来,让他换了身份,易容成其他样貌。
谁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再次蹦跶出来,然后在他们背后狠狠的捅一刀。
就是他们几人到了州城有一段时间了,什么忙都帮不上,也没调查到有用的消息。
高家夫子跟周大牛都很急切,所以也不能止步不前了。
听见姓尚的来寻自己,白仲卿微微勾起嘴角,他们的机会这不就来了。
稍微收拾了一下,就亲自到门外头。
见到上官瑜一脸笑意又得意的看自己的时候,适时的露出惊讶的神情。
“尚公子怎么知道我落脚于此处?”
上官瑜含笑摆手,“这都是小事,就是白兄别怪我突然上门叨扰了。”
“你来哪里能算是叨扰,快请进去,就是我这简陋,尚公子海涵。”白仲卿一边说着,一边侧身请人情趣。
上官瑜倒是毫不在意,“白兄,你别叫我公子了,这太分生了。”
他对这个新认识的朋友,是很有好感的。
要不也不会差人找他的住处,这听着一口一个公子,腻得慌。
“那我便厚着脸皮喊一声尚兄了。”
白仲卿落落大方不再坚持。
将人请到堂屋,转头就喊周大牛,给弄两碗水过来。
同时歉意的与上官瑜解释到,“委屈尚兄了,没有好茶备上,只有白水一碗。”
“你我君子之交,哪里能计较这么多。”上官瑜虽然有个很厉害的爹,但是他本人确实非常平易近人。
大概就是他爹也是很接地气的人,他也就不会计较这么多。
也就是对于习武这件事,觉得太苦了,不乐意,被他爹骂娇气。
两人闲谈了几句,越聊上官瑜越发觉得眼前这人符合他的口味。
明明就是个贫苦农家子,可是自己说的东西,竟然全能搭得上。
而且见世面也很广,让他觉得耳目一新。
“白兄,这么多地界你竟然都去过,太让我羡慕了,我此生的意愿,也是四处游学,见见这大好山川,可是我爹不让。”
提到自己爹,上官瑜面上的神情就失落了几分。
可以看的出对自己爹的过于管束有些不服的。
白仲卿面上神情不变,像是没看见一般。
“现在世道乱,令尊的做法未尝不得保护你,而我的那些见识,也并非是我游历所得,而是老家灾荒,被迫逃难,一路奔波偶尔听见的见闻罢了。”
上官瑜直接震惊得瞪大了眼睛,“你逃过荒?”
白仲卿面上没有丝毫自卑,依旧落落大方。
“是,才到青州地界将近两个月,落户于忠县勇义村。”
那不卑不亢的样子,看的上官瑜都有些敬佩了。
又想到自己方才的态度过于震惊,显得有些不礼貌,他立刻离开座位,冲着白仲卿拱手。
“方才是我失礼了。”
白仲卿不在意摆手,“这本是事实,何谈失礼。”
他就是一个逃荒的难民,这是事实,没什么好自卑的。
“白兄的胸襟让在下钦佩。”
上官瑜其实是见过逃荒的难民的。
那些人除了枯瘦,还有就是神情麻木。
见到富户,甚至是本土的人,也会有自卑之感。
像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怯懦讨好。
上官瑜原本以为所有的难民都是这样,但是见过了白仲卿之后,他发现竟然还有这般的难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