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是困倦了,忽然又撩起眼帘,向沈修宴凑近鼻子耸动地嗅者。
沈修宴没动看着她的动作,不解的问:“怎么了?”
柳婉玗抬眼问:“你原先身上的那个香呢?最近怎么都没闻到了”
沈修宴捏她手的动作一顿,似是随口说:“那个是我来京时嫂嫂准备的,现在用完了。”
柳婉玗点了点头说:“你嫂嫂对你很好?”
沈修宴有些不满她的称呼,重捏了下,“父母去世的早,这些年一直是嫂嫂操持家务,她待我很好。”
柳婉玗没注意他的小动作,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问:“那兄嫂他们什么时候来京?我也好准备一下。”
“上次回信的时候兄长说可能还会等一段日子,也许是过年的时候才来。”上次的信已经回了,兄长说生意的事已经解决好了,还说嫂嫂可能有了,要过段时间才会来京。回想到这,忍不住看柳婉玗的肚子,要是真的怀了该多好。
柳婉玗注意到他的目光,有些发慌,拽住还在挠她手心的手开口说:“对了,我怀孕这件事该怎么办?”沈修宴淡淡的盯着她,蓦地一坏笑说:“还能怎么办,你真怀上不就好了。”
柳婉玗抽出手,啪的一声打了一下沈修宴的手,撇了他一眼说:“要是真能那么简单就好了。”又惆怅的一叹气“今天我母亲也在,说不定明天不也许就是今天就会领一大帮大夫来。”
沈修宴好笑地着看柳婉玗一脸愁容的抱头,“阿俏还记得自己在外面的样子吗?”
柳婉玗听了也不慌,先一脸镇定的抬起头,正了正自己发饰,将耳边碎发捋了捋,直起腰端起架子,柔笑着说:“夫君,我不是一直都这样子的吗?”沈修宴没忍住笑了还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柳婉玗毫无压力地想,反正最丢人的时候都被他看过了,偶尔这样也没关系。而沈修宴只感觉夫人真是年纪小,也太可爱了吧。
“别揉了,你先想假如母亲来了我该怎么办?实话实说?”
沈修宴放下揉头发的手,撑头像是在思索的样子。柳婉玗见人不说话,耐不住了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直接上手捏住沈修宴的脸,她以为沈修宴一定会反抗,她还想看看书生恼羞成怒的样子呢,但沈修宴只是眼带宠溺的对她笑着,沈修宴经常对她笑,按说她也应该习惯了,但现在还是感觉有些烫手,为什么书生总是能勾到人!
默默地放下手,也学着他的样子撑头说:“你到底想没想到办法?”
“要是母亲带大夫来了,你就拦着说自己最近不想见外人”
柳婉玗听了这话娇眉一竖,刚想说这算什么办法,但听到接下来的话楞了。
沈修宴接着说:“不过我想母亲应该来不了,你还是等会让身边的人装扮一下去太傅里递个平安的消息。”
柳婉玗先是不懂地一怔,然后看着沈修宴耀黑的眸子懂了,身体开始一寸寸的发凉。朝堂局势不清,像父亲这样的人一定会在皇帝与靖王谁必得大统的时候,才会明确站出来支持谁。皇帝不顾太傅直接下旨赐婚,如今她嫁过来,怕在父亲那里已经成了废棋。父亲至少在明面上会表示和她拉开距离,就像入宫的阿姐一样。
所以不管她有没有怀孕,父亲都不会允许母亲踏进这中书府。
一旁的沈修宴心里有些发慌仔细看着柳婉玗脸上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他怕柳婉玗恨他,虽然他们是被迫婚嫁,但如果没有他的话,柳婉玗嫁给谁都不会落这样一个尴尬的局面。
柳婉玗拿手抠着手腕上带的银镯子的镂空花纹,憋住心里发洪灾般的委屈,抬头看沈修宴的时候难得细心的发现了他心中所想,算了大家都是同病相怜的苦命人,安慰的转移话题:“那这件事就这样瞒下来?”
“嗯,不过我也会努力的”
柳婉玗没反应过来的嗯了一声,然后涨红了脸,瞪了沈修宴一眼。什么同病相怜,明明只有她最惨。
从假孕那天过去,柳婉玗便收到了许多来访或者邀请的帖子。让瑞文出去打听了一下这些人的身份,柳婉玗就发现这些急急递来的帖子主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不论是嫁人多长时间了身下都还没有子女。掂了掂手上的请帖,这是都把我当送子观音了吧。
让门房递消息说她要安心养胎,谁都不见。
京城里的求子夫人们见柳婉玗一直对外称好好养胎,不宜走动的说法,就打起了另外的主意,绝大多数的夫人都是想着从吃食着手,先命人和中书府里的厨子打好关系,每天准时准点的打听今天沈夫人吃了什么。
刚开始这个事情柳婉玗是不清楚的,就是有一回她嘴馋了,又想吃府外的糕点,就让瑞文去买,结果瑞文人是回来了,糕点却没回来。
一问,才得知,瑞文前脚得了命令,后脚门房就把消息放出去了,全京城里其他的官家夫人知道她今天想吃糕点,都赶着去买了,结果到瑞文去的时候什么都没了。
我的天,吃糕点也不会怀孕的。这些夫人怕不是都魔怔了。
想在心里的糕点没吃到,心中郁闷,让厨房上了一盘蜜糖。本想让瑞文直接端到她这里,转念一想,她们能知道她买糕点,肯定也能知道她今天叫了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