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二郎沉思了片刻,他告诉振州县令:“在绕过振州后,敌军一定会派人上岛查看情况。届时,敌军的船队离岛很近。我军下水,在水里埋伏。”
振州县令吃惊地说道:“殿下,这可是海啊!在海里埋伏?只怕敌军还没发现,我军将士就被海里的大鱼吃了!若是风浪大,还有可能被风浪卷走!”
振州县令觉得这个二皇子怕不是个傻子!
晏二郎告诉振州县令:“铁锁!让他们抓着铁锁下水,在海岛附近的海水里埋伏。”
振州县令:……
听起来似乎可行。可是这个想法还是太冒险了。
晏二郎拿出了晏道书给他的金牌,对振州县令言道:“即刻传令下去,让岛上的百姓撤走!”
振州县令连忙下跪:“臣遵旨!”
一个时辰后,振州县令跑回来告诉晏二郎:“殿下,这、岛上的百姓不愿意撤走……”
听说有敌军来袭,岛上的百姓拿着可以伤人的利器,积极报名参军。
而振州县令让岛上的百姓撤走,岛上的百姓没人愿意离开。哪怕是七八十岁的老人,也举着拐杖,打算与敌军决一死战。
晏二郎没想到岛上的百姓这么有热血,无论晏二郎如何解释,岛上的百姓都不愿意配合撤走。
最后,晏二郎无奈了,只能将儋州与崖州的兵力连夜调到振州,一同死守振州。
刚开始几日,只要敌军靠近振州,就会被投石袭击。敌军的船队忽然撤退了。
晏二郎觉得敌军一定不会轻易放弃,敌军这次撤走,只怕是想到了办法应对投石。
晏二郎心急如焚,他已经派人八百里加急,将军报送到京城。请求朝廷沿海各州戒严,做好随时迎战准备。
没想到,过了两日,敌军的船队又出现了。
振州这次也不单是采用投石来对付敌军。而是投木桶。木桶里装着石块与干柴干草以及膏油。将油桶点燃,快速投出去,投到敌军的船上。
“洛王殿下!大事不妙!敌军下水了!他们要游过来!”
晏二郎握紧了手里的长剑,他咬着牙说道:“让百姓们先撤走!众将士听令,准备杀敌!”
“遵命!”
护岛之战,可不好指挥。尤其是当地百姓特别凶悍,得知有敌军来袭,全都是一副要跟对方搏命的架势,压根不愿意听从命令撤走。
等敌军靠近岸边,大周军队先是朝对方射箭。
没想到敌军竟然扛着同伴的尸体当挡箭牌,继续往前冲!
就在敌军冲上岸后,振州当地百姓最先拿着利器冲出来,与敌军厮杀。
晏二郎见场面失控,压根指挥不了,只能让所有人一起上去杀敌。
晏二郎一跃跳下来,挥舞着长剑,斩杀敌人。
第一次杀人,看到对方的手被自己砍断,摔飞到其他地方,晏二郎心里还是受到了惊吓。
就在晏二郎发愣的时候,一支箭朝他射来。
一个小兵冲出来替晏二郎将这支箭砍断。
晏二郎认出了这个小兵,他对小兵说道:“多谢!”
晏二郎不再发呆,心里此时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杀敌杀敌杀敌。
无论是晏二郎还是当地县令,亦或是当地百姓,与卫军的每一个小兵。所有人都杀红了眼。有些人甚至杀错了人,不小心伤到了同胞。
振州十几万百姓,得知敌人杀上岸了,全都跑到岸边死守。
十万敌军,在十几万热血沸腾的百姓面前,根本比不过。
最后,林邑国先怕了,马上撤走。
吐蕃军队看到林邑国军队撤了,许多人也跟着逃走。
振州百姓追到了海水里,直到海水没过他们的身子,他们才返回岸上。
此时岸上的尸体堆积如山,空气之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晏二郎半跪下来,用长剑撑着身子。
他双眼猩红地望着四周,心里一片麻木,大脑一片空白。
目光落在其中一人身上,晏二郎立马撑起身子,朝对方走去。
“你没事吧?”
看到那个细皮嫩肉的小兵浑身是血,晏二郎心里担忧,立马将对方抱起来。
刚把对方抱起来,晏二郎愣了一下,觉得这个人也太轻了。
顾不得多想,晏二郎立马抱着这个小兵回营地,找军医救治。
军医正在忙着救治其他伤者,看到晏二郎抱着新的伤者来了,也没有搭理。
晏二郎告诉军医:“先看看他!”
军医一边替患者包扎,一边暴脾气地冲晏二郎吼道:“都是人命!老夫救都救不过来!那边有布,赶紧先帮他止血!”
晏二郎马上去拿医用布条,他直接伸出手,扯开这个人的腰带。
可是他刚动手,这个人就醒了。
“不、不要……”
“你受伤了,我帮你包扎伤口。”晏二郎继续扯对方的腰带。
“不要碰我……”
晏二郎觉得对方可能出现了幻觉,把他当成了敌人,才不让他触碰。他懒得解释,快速解开对方的腰带。
晏二郎的手脚太麻利,他快速地扒下对方的衣衫,看到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