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道书一边停车,一边喊人过来装沙袋,没有回答大皇子。
“都过来装沙袋!在城内堆出一道抗洪防线!”
很多人跑过来帮忙,大皇子被挤到了一旁。
晏道书走过来,拿着麻袋递给大皇子。
看到晏道书弯腰铲泥沙,大皇子也跟着弯腰铲泥沙,装沙袋。
晏道书回答大皇子:“只要第一道抗洪防线没崩,用处就还在。”
大皇子一边干活,一边问道:“既然有用,为何还要再新建一道抗洪防线?”
晏道书解释道:“第一道抗洪防线承受的水压太大了,如果第一道抗洪防线出现缺口,第二道抗洪防线就得承受所有水流冲击波的捶打!第二道抗洪防线可能会马上崩垮。所以必须要建第三道抗洪防线!”
大皇子似懂非懂,一边思考问题,一边装沙袋。
洛水河坝崩了的消息,京城这边还未收到。
此时,京城里阴雨绵绵。
身在国子监的赵大郎刚刚考完试,正在与孟长郊对答案。
听说有人来找他,赵大郎诧异。
“难道是阿耶派人来找我?”赵大郎低声呢喃。
孟长郊说道:“去看看便知。”
赵大郎放下东西,对孟长郊说道:“我出去看看。”
孟长郊颔首,他对赵大郎说道:“我去打饭!帮你打一份!”
“多谢!”
赵大郎跑到山下,看到王道石,他惊讶地问道:“你为何突然找我?莫非铺子出了什么事?”
王道石摇头,他将一本没有书名的书交给赵大郎。
赵大郎接过来,翻开书页,看到书页上有好几个眼熟的名字。
“刘侍郎、卢侍郎、礼部尚书……这、这是!”
赵大郎脸色大变。
王道石告诉赵大郎:“今日有人将它送到小人这里。让小人转交给足下。小人并没有翻阅,不知道里边写了什么。”
赵大郎立马问道:“是谁送来的?”
王道石摇头:“那人送来之后,便马上离开了。小人以前并没有见过此人。”
赵大郎激动地说道:“一定是他!是他派人送回来的!阿耶果然没有料错!我这就回家,把东西交给阿耶!”
赵大郎让王道石在山下等他,他跑回山上请了个假,立马下山,带着名单回到左相府。
左相今日休沐,此时正在院子里,自己跟自己下棋。
“阿耶!”
乍然听到赵大郎的声音,左相的手微微一抖,棋子险些掉下来。
左相抬眼,望向院门。
赵大郎神色兴奋地跑进来,他喘着气,激动地告诉左相:“果然不出阿耶所料!阿耶!你猜今日我遇到了何事?”
左相语气平静地问道:“收到了名单。”
赵大郎佩服地点头:“阿耶真聪明!今日有人将名单送到了王道石的铺子,让王道石交给我。”
左相问道:“名单呢?”
赵大郎从怀里掏出东西,递给左相。
左相放下棋子,接过名单,翻阅起来。
确定这份名单没有问题,对上了那些账册涉案人数。左相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
赵大郎问道:“阿耶,废太子是不是要回京了?”
左相瞥向赵大郎:“你为何会有这种想法?”
赵大郎回答道:“兵部尚书跟军器监都被陛下收拾了,再将这份名单交上去,陛下铲除了这些贪官之后。废太子会回来吧?”
左相摇头,对赵大郎说道:“回国子监好好读书吧!”
赵大郎:……
“难道他近期内,还不会回来吗?他何时才回京?”赵大郎有些失落。
左相起身,他打量着赵大郎,问道:“你想他了?”
赵大郎面色讪讪地说道:“我想晏大郎他们三人了。”
左相不喜欢赵大郎与其他官宦子弟有交往,所以一直以来,赵大郎没什么朋友。
哪怕是进了国子监读书,赵大郎也没有结交什么朋友。在国子监里,唯一交好的人,也只有孟长郊。与孟长郊交往,还是听从了左相的吩咐。
国子监那些学生主动巴结赵大郎的样子,让赵大郎感到心里不适。赵大郎觉得,还是与晏大郎他们三个孩子相处起来更轻松。
左相看了眼左右,对左右言道:“把东西拿出来。”
左右点头:“遵命!”
看到左相的随从转身离开,赵大郎问道:“阿耶,什么东西?”
左相没有回答。
左右拿着一个小箱子从屋里走出来,开口告诉赵大郎:“大郎,这是郎主为你准备的生辰礼物。”
闻言,赵大郎怔然。赵大郎长这么大,第一次收到左相送的生辰礼物。以往没收到,赵大郎总安慰自己,是他年纪小,还没到收生辰礼物的时候。
如今突然收到左相送的生辰礼物,赵大郎觉得鼻头发酸。
原来不是没到寿礼的岁数,而是以前左相没有把他放在心上,所以每年他生辰的时候,都没有送他礼物。
赵大郎情绪突然变得很低落,心里很难受。
感受到了赵大郎的悲伤情绪,左相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