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高枝炫耀自己;我如果爱你——绝不学痴情的鸟儿,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也不止像泉源,常年送来清凉的慰藉;也不止像险峰,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甚至日光,甚至春雨……”
余之遇确定,林久琳的爱情观是扭曲的,她忽略了自己是个独立的个体,她过份依附,把对爱情的希望全部寄托于肖子校,直到现在都还一味地想要得到和索取。她没意识到,在爱里,男人和女人要保持平等和尊重的状态。自愿相爱,忠贞专一,相容互补,并肩而立这些既是爱情的守则,更是原则。
她失败了一次,从中没有汲取任何教训。她找她出来,或许是想用从前肖子校对她的好刺激她,也或许是想告诉余之遇,肖子校是把对学术和事业的追求摆在第一位的,早晚有一天,余之遇会成为第二个林久琳。
余之遇深觉,林久琳很可悲。
面对林久琳回视的目光,余之遇说:“你初到临水,我离开后还担心过,想你和肖子校会不会旧情复燃。我以为,肖子校的前女友,不该不堪。结果证明,他不是眼光不好,他是瞎过。你是他前女友的这个身份,太抬你的身价了。你是真的不配!”
“你认为他为了学业负了你。你说了那么多,只字未提你们是如何开始的。我猜,你们之间,是你主动。当年,是你追的他,对吗?”余之遇勾唇笑了下:“他一定是拒绝过你的,他告诉过你,他现阶段无心爱情,确切地说,他没时间分给你。”
余之遇一瞬不瞬地盯着林久琳:“你是怎么回答的?你应该是说,你明白,你理解,你支持。”
悉数被言中。林久琳几乎以为是肖子校告诉她的,她替自己辩驳:“哪个女生在爱情面前不是卑微的,你能说没为因为喜欢的人而退过步?”
余之遇寸步不让:“卑微和退步都出于自愿,没人管得了。可你别自己选完,倒打一耙赖到对方身上!你自己犯贱,还怪别人?这是什么道理?”
“你因为他忙忽略你,闹过不止一次,他没提过分手吧?他尊重你,也尊重那段感情,他一直在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他始终把说分手的权力留给你。你却不懂珍惜!”
似是被戳到痛处,林久琳激动起来,不自觉拔高了音量:“我还要怎么珍惜?!我一直在等他忙完,一直等一直等,都是出于爱!”
“你爱他什么?爱他英俊,爱他是学霸,爱他头顶的光环?!我不否认你确实因崇拜而爱过他,他作为你们中医大的全民师兄,无疑是优秀的。但作为男朋友,他其实不及格。而你作为女朋友,和那时的他半斤八两。”
不给林久琳插话的机会,余之遇几乎是以质问地语气说:“你和他在一起两年,你说他记得你喜辣,不吃香菜,吃猕猴桃会胃疼,可他不吃辣你知道吗?你要尝新,你要吃川菜,你在无辣不欢时有没有注意到他吃了什么?他吃得下一口你爱的那些菜吗?你的关注点只是他中途离席!你搞砸了实验,认为他因此不原谅你,你或许还责怪过他没有试图挽回你。”
话至此,余之遇终于忍不住撕掉她虚伪的面孔:“你最大的错误不是拿自己和他热爱的学术相抗衡,而是以他女朋友的身份,沾染了他哥哥!”
林久琳还在准备发难,她情绪都酝酿好了,听到这里,表情怔住,“……你说什么?”
“肖子校,校谨行。”余之遇语气加重:“你前男友小名叫大校,你不会不知道吧,你就没多问一句为什么吗?你当初刻意接近校谨行时,还顶着肖子校女朋友的身份,你忘了吗?脚踏两船,迟早要翻!是谁给你的脸在翻船后还好意思回来求和?”
“你确实应该爱他,爱他给你留了尊严,留了脸,体面分手!那是他最后的修养!至于你的那些委屈不满,嫉妒怨愤,请你自行买单。当你对他不忠,他对你的所谓忽略,早已变得不值一提。而你没资格对我这个现任倾诉!”
“校谨行……他们是兄弟?”林久琳心底那张为爱而战的旗轰然倒下,她脸上的表情一寸寸龟裂,嘴里还急着替自己洗白:“我没有对他不忠!我没有和校谨行发生关系!”
在她看来,精神出轨不算劈腿?余之遇忍无可忍,抬手甩向那种分明很美,又丑陋无比的脸:“这一巴掌我替五年前的肖子校扇你。因为你的背叛!”
她用足了力气,林久琳被打得偏过脸去。
林久琳从未挨过打,而她主动找上门,是打着掌掴余之遇的算盘。反正,她已经丢尽了脸,也不在乎和余之遇撕破脸了。她想在临走之前,让肖子校看看,他的现任也不过如此,并不比她优秀高尚多少。
余之遇却先动了手。
林久琳怒从心起,就要反击,可才抬手,原本坐得老老实实的草药似是得到了指令一般猛地蹿过来,含住了她手臂。
德牧这种大狼狗样子本就很凶,林久琳吓得嗷一声,条件反射地甩手,同时惊恐地骂:“滚开!”
草药不松口。
林久琳慌不择言,可能也是她的心里话,她以带着哭腔的声音强调:“我没有和校谨行发生关系,我只是寂寞,我找个人排遣怎么就错了?”
余之遇被气的胸口起伏,她没有出言叫住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