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昏放走了贼人, 还以为邓月娥故意使美人计勾引定王, 真那样, 两人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但现在邓月娥那么狼狈地被抬出来,说明定王对她很残忍——虞鸾珠都不敢深思。
邓月娥是个山贼,她是否杀过人放过火会有朝廷查证审问定罪,但就算邓月娥罪大恶极,她也不该被定王那样糟蹋。
虞鸾珠不知道就不会管,知道了,她无法坐视不理。
虞鸾珠与楚寰商量:“大牢里还分男牢与女牢,邓月娥一个女子,与男犯们关押在一起多有不便,还是单独给她弄个营帐吧,我派几个骑兵过去看守。”
她说的委婉,楚寰听明白了,诧异道:“你想帮她?”
虞鸾珠低头,攥着帕子道:“她是犯人,你们要砍她的头,我不会阻拦,可,不该那样对她。”
她都嫁给楚寰这么久了,那日楚寰急了些,虞鸾珠都不太舒服,定王粗鲁对待邓月娥,而且就在她的营帐不远处,虞鸾珠忍不住替邓月娥难受,她自己都不太舒服了,就像看到一个断手的士兵,虞鸾珠的胳膊仿佛也发起凉来。
楚寰明白她的意思,娇生惯养的小王妃太善良了,看不惯定王在她眼皮子底下霸占女子。
“好,我会与定王约定,邓钧八人是朝廷钦犯,今日起任何人不得再私审。”楚寰思忖道。
定王哪会轻易答应?
虞鸾珠知道,她肯定又给楚寰惹了一点麻烦。
“会不会很为难?”虞鸾珠咬唇问。
楚寰笑着摸了摸她的嘴角,道:“只要能让你睡得安心,我与他争一争又有何难?”
虞鸾珠喜欢他这么说。
商量好了,楚寰走出大帐,派人将定王、张将军等人请了过来,提出不得再私审犯人一事。
张将军等人不由地都看向定王。
强迫一个女贼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定王没有当众反驳楚寰,其他人都走了,定王才皱眉问楚寰:“王兄为何不同意私审犯人了?”
楚寰淡淡道:“我怕你弄出人命。”
果然是为了那个,定王哈哈笑道:“王兄多虑了,我有分寸,更何况能当山贼的女人,身子比你想得结实得多。”说到这里,定王心中一动,低声调侃楚寰道:“要不王兄也去试试?邓月娥自然比不上京城的富贵牡丹,却别有一番山间野味儿。”
楚寰蹙眉,径直离席走了。
定王在里面回味了一番才出去,恰好看到有两个粗使婆子将邓月娥抬去了另一个新搭起来的营帐,奇怪的是,那营帐外面竟然站了两个虞护增拨过来的骑兵。
定王眯眯眼睛,忽然明白了,原来想要维护邓月娥的是虞鸾珠。
怎么,小女人也听说了他霸占邓月娥的事,替邓月娥鸣不平了?
定王本也没打算乖乖听话真就不碰邓月娥了,现在得知虞鸾珠想要插一脚,定王越发想要起邓月娥来。
他不能私审犯人,却可以公然折磨犯人。
大军启程往回走的时候,八个贼首分别装进了一辆囚车,定王故意去找邓钧的茬,一鞭子一鞭子地往邓钧身上甩,甩完再挑衅地看向第二辆囚车上的邓月娥。
邓月娥无法看着亲哥哥受这个罪,她宁可自己去伺候定王。
邓月娥知道是穆王妃想要保护她不被定王糟蹋,所以中午休息时,邓月娥主动求见了虞鸾珠。
虞鸾珠坐在马车中,命人将邓月娥押到车前,隔着车帘问她所为何事。
邓月娥朝马车磕头道:“草民贱命一条,能伺候定王殿下是草民的福气,听说都是因为王妃娘娘安排骑兵侍卫看守我,才害我不能去伺候定王,所以草民恳求娘娘调走那几个侍卫,换定王殿下的人来看守我。”
虞鸾珠眉头紧锁,询问地看着坐在身边的楚寰:“王爷,她为何?”
楚寰低声解释道:“你让定王碰不了她,定王便日日折磨她哥哥,她不忍心,宁肯自己受罪。”
虞鸾珠欲言又止。
她想问楚寰能不能管管定王的,但不用问虞鸾珠也知道答案,楚寰不受宠,定王的地位都快威胁太子了,就算楚寰去管定王,定王会听吗?最后只会给楚寰难看而已。
如今摆在虞鸾珠面前两条路,帮了邓月娥就是害了邓钧,撤走看守邓月娥的骑兵,邓月娥就要吃苦头了。
“草民求娘娘了,娘娘若不答应,草民会诅咒娘娘一辈子!”邓月娥咬牙切齿地威胁道。
虞鸾珠听出了邓月娥救哥哥的决心,她脸色越来越白,最后同意了。
既然邓月娥想护着哥哥,那就让她护去吧。
虞鸾珠愿意帮她,她自己不领情,虞鸾珠又何必难为她?
说到底,都要怪兄妹俩入山当贼,自作孽不可活。
“不用难受,想想她们兄妹带头烧杀抢掠害了多少个无辜的百姓。”楚寰抱住她肩膀道。
虞鸾珠这么一想,果然舒服了很多。
“不管外面再发生什么,我都不要听了。”眼不见心不烦,虞鸾珠选择彻底不再管邓月娥的事。
楚寰为此教训了多嘴的百灵一顿。
百灵保证再也不去王妃面前乱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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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大军驻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