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海的手臂上:“怕什么!你要是担心,我放学就来陪你!你妈特别喜欢我,我多来陪陪你,就好啦!”
小海和母亲之间的事情,他和茉莉都从未对詹台说过。这一番和李凯华的对话,听得詹台扬起了眉毛:“什么情况?都两天了,你妈妈还不回家,这么不负责任吗?”
小海嘴巴一抿:“总比她知道我凭空失踪两天,到处找我把事闹大了好吧?”
詹台莞尔,也不生气,只拍了拍小海的肩膀。
他自幼被师父和哥哥带大,小的时候也常一个人被留在家中,一样这样过来,自认为很了解小海,想了想,便从兜里掏出钱包,拿出一叠钱放到了小海手里。
“要是过得不开心,就来找我。你知道我的电话,只要你一个电话,我就来接你。”詹台认真地看着小海,“有事别硬扛,你叫我一声师父,我就要为你负责。”
詹台给出的钱有些烫手,小海一咬牙,正要还回去,冰冷的手却一把被李凯华那热乎乎的胖手握住了。
“好好好,钱我们小海就收下了!多谢你詹道长!有空啊,常来看看小海,再多给他点钱也没关系!你要是缺钱,我妈最近还想找人给我家郊外那个别墅看风水……”李凯华紧紧抓着小海的手,热情万分地对詹台道谢,还关心地看着詹台包扎好的手臂,“道长英勇负伤,有没有找医院看看伤啊?要不要我回去问问我姐姐……”
这孩子,嘴巴上没个把门的,待小海倒是一片赤忱,处处为他着想。
詹台这才放下心来,微微一笑,重新坐回车上,挥了挥手,渐渐开远了。
李凯华长舒一口气,麻利地拉开小海背包的拉链,说:“你可别犯傻!什么东西都比不过钱靠谱,赶紧把钱收下来,以后想买点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多方便!他们这些道长不缺钱,你要是能让他收你当个徒弟,以后你也赚大钱!”
小海看着李凯华利落地往包里塞钱的动作,忍俊不禁,终于露出了自离开张家村之后的第一个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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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宝灵街的第一个晚上,小海和李凯华坐在自家的客厅里,分吃了之前李凯华放在包里的那些零食。
“哇……你说真的啊?你们真的抓住了那个罪犯?”李凯华瞪大了眼睛,眼神中慢慢都是崇拜,“当道长可真是太厉害了,等我长大了我也要像詹道长一样抓坏人!”
小海隐去了茉莉,三言两语地把张家村的故事讲了出来。李凯华听到自己和小海从天花板里找到的那串钥匙竟然有这样大的用途,激动地跳了起来。
“早知道我也跟你们一起去了!”他喊道,“听起来可真有意思!”
伴随着李凯华的欢呼声,小海家的大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了。
他的妈妈穿着浅黄色的套装,手里拎了一个小小的箱子,嘴唇上的口红不易察觉地凌乱,面色冷淡地走了进来。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要去哪里?”她冷冷地问。
李凯华张口结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几秒尴尬的沉默后,还是小海先清了清嗓子,回答母亲道:“……说是去李凯华家郊外的别墅玩。”
母亲眯了下眼睛,没有说话,踩着踢踏作响的高跟鞋走进了房间,砰地一下甩上了房门。
李凯华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地笑了下:“那我回去了?”
小海微笑着送走了自己的朋友,在楼道口重重抱了下自己的小兄弟。
“四天没见,我也很想你!”
小海挥手告别,脸上表情没有流露出一星半点的异样,可是在他走上楼,站在母亲的房门前时,神情却视死如归。
“叩……叩……叩……” 小海敲着门。
门迅速地被打开了,母亲像是早都等在那里似的,趾高气昂地问:“这两天我没在家,有没有什么要告诉我的事?”
他斟酌着语言,摇了头:“没有。”
可是下一秒,雨点一样的抽打毫无防备从天而降,狠狠地落在小海的脊背上。即使没有抬头,他也从那熟悉的力道上清楚地知道现在正在抽着他的,是一根冰冷的晾衣架。
打到脖颈的时候,前额也会跟着一起疼起来。打在脊背的时候,火辣辣的疼痛让他想起了刚刚吃过的,胡椒味的零食。搭在腿上最难忍受,本就瘦弱的腿脚没有任何抵御鞭打的力量,疼痛入骨,一下下都钻心地疼着。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母亲的声音是那样尖锐刺耳,仿佛细长的指甲狠狠刮弄黑板,“你是不是存心要在你同学面前丢我的脸!”
“你是不是想去别人家当儿子!你是不是羡慕别人家郊区有大别墅!跟我住在这耗子洞里,是不是委屈你了?”
“你要不要脸!养你吃养你穿,你懂不懂感恩!上那么多年学,书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孝顺两个字知不知道怎么写!懂不懂!”
“有钱,有钱的同学了不起?鼻孔都朝到天上去,我看到他肥头大耳的样子就厌恶,什么贪官养出这种下三滥的儿子,到我家里耀武扬威了?”
一句句话语,比刺破詹台手臂的那根尖刀还要锋利,直直插入小海的心口。
忍无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