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不要责怪大师姐,都是阿瑶不好。”
谢冰的手指悬浮在空中,似是微微一僵,她侧头,看着跌跌撞撞跑出来的萱瑶。
她看上去似是哭了很久,眼圈红的像是小兔子,乌发上缀着的花环映衬着,肌肤白如雪,仅仅跑了几小步,险些便要摔倒在地上。
顾莫念眸中一软,伸手便捞起萱瑶,虚虚搂着肩头:
“你应该好好休息,出来做什么?”
萱瑶抬起头,无助地看着师父:“师父,你莫要责罚师姐。大师姐好不容易亲近于我,你却这般责罚他,阿瑶心里好生内疚。”
谢冰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声。
“好不容易。”
确实,谢冰从未主动亲近过萱瑶。
顾莫念幽深的眸子微微一敛,显然也想到了这件事,刹那间,气氛不易觉察的诡异。
萱瑶抓住顾莫念的衣袖晃了晃,慌张道,“不,不怪大师姐,都怪阿瑶,都怪阿瑶招惹上了这样一个坏人,我没想到他竟然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
恶毒女配的脸,开始有点疼了,再“劝”下去,顾莫念怕是要发疯。
谢冰只想让萱瑶闭嘴。
顾莫念虽然不会认为谢冰真的有胆子去害萱瑶,警惕和敲打必然是不少的。
拼演技的时刻又到了。
谢冰一手撑着地,一手掠过他的靴子,试图再去抓住顾莫念的袍角。
“师父都怪、都怪我学艺不精,没有保护好师妹,我甘愿认罚。”
不就是断断续续的断句吗?恶毒女配也会!
谢冰如此老实的认罚,顾莫念看着即将触碰到他的手,眸子里厌恶闪过。
便在这时,一道慵懒的声音道:“谷焚天到底是分神期修士,而两位小师妹到底才踏入金丹,又怎会是他的对手?谢冰师妹,勿要自责了。”
谢冰的头皮都要炸了!
大师兄殷倦之怎么在这里?
谢冰欲哭无泪,这踏马是多角恋现场啊。
她的手僵在那里,去碰顾莫念的袍角不是,收回去又不是——顾莫念还虎视眈眈地看着她呢!
她硬着头皮,手指颤了颤,像是不敢亵渎顾莫念一般,缓缓的将手收了回去。
然而那一瞬间,谢冰眷恋而克制看着顾莫念的神情,被殷倦之看了个实实在在,他含笑而来,仿若风光霁月。
“师父,谢冰师妹虽然有看护不力之责,然而到底是拼了性命将萱瑶师妹给抢了回来,也是有功。”
他的眸光垂了垂,落在谢冰跪着的膝盖上,那里裙摆上,大片的深色血迹,“罚已罚过了,想必师妹以后自当谨慎用心。”
顾莫念神色明显缓和起来,“倦之说的是极。”
萱瑶欣喜道:“大师兄,你回来啦。”
殷倦之懒懒一笑,“小师妹,瞧你面色看上去极为不好,还是要多多休息才是。”
“是,多谢大师兄关心。”萱瑶点头,一脸乖巧。
顾莫念:“这一次便罢了,日后你须当谨记身为大师姐的责任,万事小心,你可知道?”
谢冰头晕目眩,强忍着叩首,“多谢师父。”
这一叩首,清晰地勾勒出瘦削清晰的蝴蝶骨,后背已然全都汗湿。
她没能再起来,已然晕了过去。
……
明闻百无聊赖的坐在院门口,与那只照镜子的黑猪无聊地对坐。
便在这时,门开了,吕初端着盆与毛巾,去井边洗手。
“二水怎么样?”
吕初哗啦啦洗掉手上的血水,大大咧咧道:“没事儿,中暑不要紧,能缓过气来,只是大腿上的贯穿剑伤有点碍事。”
她摇了摇头,“要是二水体内有灵气,根本不算是什么,可是她……”
她的眸子里有一丝忧虑,转而道:“她不比我们体修,怕是要遭罪了。”
明闻脸上也有了一丝忧虑,摊开八卦简给吕初看,“现在已经有传言说谢冰与妖太子之前相恋,结果妖太子移情别恋喜欢上了萱瑶瑶小师妹,有人说怀疑谢冰故意去坑害小师妹。”
“听说妖太子已经往太微院询问几次,主座大人说萱瑶身体依旧虚弱需要静养,妖太子依旧执着询问,那叫一个情真意切,极为关心。”
吕初嗤了一声,“二水这个人太闷了,什么事都喜欢憋在心里,她之前喜欢……但是这个妖太子骚气的很,二水不可能看上他!”
明闻嘀嘀咕咕道:“妖太子坐拥整个妖界,怎么不好了?”
吕初:“??二水是那样的人吗?”
她撸起袖子,差点把明闻给揍死,忽然,黑猪哼唧一声,抬头看向房顶。
有咕嘟咕嘟的喝酒声,两人一惊,抬头看去,便见房顶上躺着身着白衣的大师兄,他懒懒地又饮了一口酒。
“大师兄。”
两人俱都肃然行礼。
殷倦之的修为比他们不知道高强多少,连他何时来的都不清楚。
“谢冰怎么样了?”
“已经给二水处理过伤口了,也喂了药,应当不久便醒了。”
殷倦之淡淡嗯了一声。
吕初悔不当初,她刚才,在男神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