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向恩怨分明。
等谢冰到了迷魂林附近的时候,她凛然一惊,她听到了大批魔魇兽的低吼。
……
蓝日暖很是暴躁,这种暴躁体现在一向英俊的脸稍稍有些扭曲,脸上的黑气弥漫,更像是死尸。
他培育的下个身体年纪还很小,不是取用的最佳时候,只能匆忙找到了即将丧命的身体,这种身体勉强合适,却因为不够鲜活让他的神魂有些逼仄难受。
“你们不是说很快就能把她给我揪出来吗?”他的嗓音低沉,富有磁性。
南宫潜随手将手中纸鹤碾碎,阴柔一笑:“出了点意外,五长老马上就到了。”
“我不管你什么意外,我现在没法给冥主交差,我必须将谢冰找到抓回去!”蓝日暖道:“你不是说除非是魔尊,除非躲在魔宫里,否则没人能藏住她吗?”
南宫潜意味深长的一笑,远处,一团黑雾汹涌而来,五长老眨眼间便立在面前,冷声道:“南宫邪灵横插一杠,把那女修给弄到魔宫去了!”
蓝日暖微微瞠目:……什么?
真躲在魔宫了??
……
总的来说,按照他们得到的消息,就是邪灵童子看到这女修极为貌美,竟然将她掳进魔宫,而后耳目回报说看到那女修从魔尊寝殿内出来,呆了整整一宿。之后邪灵童子便将那女修送走了。
五长老老泪纵横:“我的邪灵小王子生生被炼制成魔尊的傀儡啊,死了都不得安宁!魔尊荒淫无度,而邪灵小王子竟然……竟然为魔尊床笫之事奔走,这是魔尊赤裸裸的羞辱啊!是我不中用啊!!”
五长老名叫冷石,他一身黑袍,下巴处白苍苍的胡须,抽噎不停,看上去可怜极了。
南宫潜揉了揉眉心,“好了,既然是南宫邪灵经手的任务,再找她就难了,蓝兄,此事既然不成,那便日后再议。”
蓝日暖微敛眸光,举起手中玉简给他看:“你觉着,我能忍吗?”
南宫潜低头看着四分五裂的玉简:“……”
那确实不能。
五长老擦了擦鼻涕,“都已经被我安排好了,只要他们还活着,就一定躲不开我的耳目!”
便在这时,有黑甲魔卫来报:“前方一处深林,似乎有些古怪。”
冷石心头一动,摊开地图看了看,“这里是迷魂林,一般人很少有人知晓,入内即迷,恰巧……”
他枯瘦的手指往下挪了挪,便是事发魔河不远处。
“我们一直找不到那几个人,会不会……躲在这里?”
黑漆漆的密林里,到处是魔魇兽的低吼声。
深红色的血液流淌低落,轻微到不能再轻的声音,三个人却不由得一凛。
一天一天过去了,谢冰却始终没有回来,而这里的平静,终于被魔修的追兵打破。
明闻身上大片的黑雾侵蚀,比满目苍夷的吕初好不到哪里去,他不停地给吕初洒下药粉,压低声音道:“等会,我引开他们,你们走。”
少年清透的眸子里有些发红,全都是坚韧,“要走一起走,要活一起活。”
“刺啦——”
无数的黑色雾气化成黑箭,向着他们飞射而来!
他们已经发现了他们!
骤然间,火光肆意,恍若红莲的火蓬然而起,将无穷的箭包裹住,硬生生融化,而一波之后,更是无尽的攻击,黑色浓稠,杀意恐怖到两股战战。
“糟了,我们被包围了。”
他们三个伤病,根本无法在这种恶劣情况下扭转。
吕初的手被魔河的水侵蚀,一片血肉模糊,几乎看不出来本来的形状。血污的脸上是极为黯淡的光,她颤抖着手,指尖放出一枚小小的纸鹤,看着纸鹤攸然飞去:
——“二水,别回来,快跑。”
苏肈唇角吐出鲜血,瘦削的身体往前又进了一步,挡在了他们面前,眸中渐渐猩红,而他眉间的红莲越发妖冶:
“我活着,你们就不会死。除非,从我的身体上踏过。”
恐怖的红莲妖火重重叠叠铺开,将整片密林灼烧,在密林深处,不辨方位,传来一声极为冷淡清冽的声音:
“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缴除武器!”
谢冰不知道何时,竟然回来了!
吕初目眦欲裂,大声道:“二水!别犯傻,快逃!!”
仅仅缴除一个武器,又有什么用呢?任他们再能打,四个人又怎么能打得过几百个魔修与魔魇兽?
可是。
那光,是向着蓝日暖而来!
蓝日暖瞳孔一缩,根本无法控制,一直心疼抱着摩挲的玄机简,脱手而出!
一抹青色的身影飘然而出,她脚踩绿色藤蔓而来,伸出素白的手,凌空握紧圣物玄机简。
谢冰的面容素白,她极为清浅的一笑:
“为什么要走?不如,一起来见识一下织梦派的圣物。”
这圣物这般有用,能将一个镇的修士都容纳进来,那么想必这些魔修也不在话下。
蓝日暖的声音都发着颤:“你可知道,没有祭品强行使用玄机简,连你也会陷入到里面!它会吞噬所有的生机,我们谁都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