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要是刺穿他胸口,自己是不是才是真的凉透透?
她现在思考一个问题:怎么样让大师兄相信她不想杀他?
谢冰这几日阅览过的无数书籍在她眼前划过,她还没想好怎么办,心头骤然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快醒了。
谢冰见势不妙,冰霜灵剑瞬间顺着心意幻化成丝带,直接捆住了他的手。
她一把掀起他的手,禁锢在头顶。
身体附过去,左手一滑,直接从领口往胸口滑了进去。
掌心贴在微微隆起的胸肌上,魔尊胸膛震颤,终于抬起了头。
他想要抽离手,却被谢冰死死按着,动缠不得。
他再抽,谢冰再按。
极为糟糕的羞耻场面。
谢冰慌乱道,“双、双修这才开始,你怎么就醒了??”
南宫无寐:???
他忽然低低笑了。
笑着笑着,似是觉着有趣,笑的胸膛都震颤起来。
“谢冰,你还真是一心想要暖床。”
谢冰小心翼翼地瞎胡扯,“人各有志嘛,我寻思着,我还没与魔尊大人共度春宵,怎么着也不能杀了你呀。”
“所以,你只是刺了一剑?”
他意味深长地说。
谢冰:“……我只是手滑。”
南宫无寐笑的更大声了。
谢冰:??
她现在觉着南宫无寐果然有病。
知道自己想杀他,被自己捅了一剑,还笑的这么开心。
谢冰这么想着,刚准备松开他手腕上的束缚,南宫无寐周身一冷,反身将她压在身下。
面具下冷涔涔的声音吐出,“你刚才,到底看到了什么?”
……
两个人身上,皆是血迹。
血迹交互渲染。
他的身上,还插着一把剑。
谢冰被他按在石头上,盯着那近在咫尺的冷意涔涔的银雕面具。
胸口心跳被她刻意调整平静,尽量无辜道,“我什么都没看到呀……”
这倒是真的,她确实没看到那人是谁。
这么黑,她根本不可能看清楚的。
“哦?”
他微有沉吟。
“到底有什么?太黑了,什么都看不清,魔尊大人,是很重要的东西吗?”
谢冰装傻。
她装傻功力一绝,南宫无寐却不信,面具几乎贴在她脸上。
清亮的眸子里,黑白分明。
没有,还是没有破绽。
他终于道,“没什么,无关紧要。”
谢冰:……
无关紧要你杀了这么多!
……
“不疗伤吗?”
谢冰的小黄书自动坠在前方,点亮了前面的路。
谢冰不知道这是哪里,南宫无寐却似乎很是清楚,带着谢冰往西北方向走去。
“不必。”
南宫无寐的声音很沙哑,便在刚才,他自己混不介意的拔出插在体内的剑,随后黑雾飚出,将伤口简单治疗了一下,便直接带着谢冰离开。
谢冰垂着头,一直没怎么说话,南宫无寐没有看到,临行时候谢冰眸中的震惊!
临走的时候,谢冰看到石缝里的黑鹰坠饰,若非小黄书光芒太盛,她根本看不到这样渺小的东西。
身为魔宫中人,她认得那黑鹰坠饰,那是权势滔天的大长老南宫潜的东西!
刚才寂静无声坐在南宫无寐对面的人,是南宫潜!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南宫潜不是借阵篡位杀魔尊,为何留下剑,自己坐在南宫无寐面前,自己也不见了?
刚才,南宫无寐是一定要杀她的。
只是因为她可能看到了南宫潜。
不对啊,南宫潜一直在魔宫与魔尊不对付,日后还与幽都勾结,让魔尊很是头疼,怎么会与南宫无寐坐在一处?
谢冰心头一震,浮现出一个自己都觉着疯狂的想法:
——南宫潜,真的还活着吗?
——那个后世她认识的南宫潜,真的是在乱葬岗她见到的南宫潜吗?
——或者说,前世的傀儡王,只有她和邪灵童子两个吗?
……
谢冰现在就是很后悔,非常后悔。
她当时就该距离魔尊十万八千里,不该撞到他的枪口上。
跟魔尊同行,可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事情,更何况,她似乎又撞进了什么重大历史进程。
不过,南宫无寐受伤比想象中严重,一路上都是谢冰在出力,魔尊似乎并不想杀她了。
等走了半天之后,谢冰累的受不了,直接坐下来休息,“不行了,我走不动了,在这儿休息。”
这里有一汪清澈的泉水,周遭依旧是黑漆漆的。
黑色的,奇形怪状的石头,在空中几乎交织成了拱形,没有天际,什么都看不到。
谢冰随手将小黄书一扔,便落在正中央,渐渐发亮的灯光将这片天地撑了起来。
两个人身上都是一片血污,看上去极为狼狈。
她蹲在清澈的泉水旁,用泉水洗了洗脸,她想洗洗澡,将身上脏兮兮的黑裙子换掉,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