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落定之后的几天,圣旨陆续下达,宋仪翰林学士的职位被撤,驸马是不能担任任何职务的,即便可以参政也没有任何决策权力。或许这就是皇帝的最大目的,任用宋仪的同时又不用担心他权力过大威胁皇权。
小黑受到极大重用,直接从京卫普通士兵升至殿前司副督尉。京卫分为两个部分,分别是殿前司和侍卫亲军司,二者并称两司,副督尉在殿前司中已经是地位极高的将领。(大体根据宋代禁军设定,因为不太重要不想写太复杂,官名机构都简化了很多,仅供娱乐请勿考据)
这样的升迁简直是前所未闻,圣旨下达后,不仅是小黑,连京卫上上下下所有士兵都对这个空降的将领万分吃惊。
皇帝这么做也另有目的,他听李镜明说宋仪小黑两兄弟关系极好,想通过拉拢小黑进一步让宋仪安定下来。反正武将与文官有所不同,文官讲资历、讲关系,而武官、尤其是保护皇帝的武官,只要能打就能服众。
随圣旨送来的还有一身极其精致的甲胄,是京卫军官的官服。虽然坚固,但丝毫不显臃肿,每一枚金属甲片都在太阳下闪着耀眼银光。
“二哥,这……”小黑面对这身官服有些犹豫。他对突如其来的巨大封赏感到无所适从,此外见宋仪失意,自己则得到这么大好处,心中十分不自在。他宁可什么赏赐也不要,跟宋仪同进退。
宋仪对小黑的性格再清楚不过,对他仔细分析了一遍当上副督尉的种种好处,以及拒绝的种种弊端,这才让他穿上这身甲胄。
“小黑你当上副督尉,即使在京城都有了话语权,这下看谁还敢欺负我们~”顾思甜也由衷为小黑高兴。即便她一个女孩子,长这么大也没见过像小黑一样纯粹的人,对于保护皇帝的职位来说,她敢说全天下都没人比小黑更合适。
前去履职的小黑本以为和以前的任务没多大不同,可没想到巡逻的任务根本用不着他这个副督尉亲自做,只需要坐在衙门里处理京卫内部的杂事就行。
小黑不识字,呈上来的又都是文书,幸好朝廷不识字的武将不少,朝廷考虑到这一情况,特地给每位将领配备一个书生,别的不用干,就负责给将领念公文、再根据将领的口头要求修改批注。
这样仅仅两天下来小黑就受不了了,每天坐在衙门里听书生念公文,要多无趣就有多无趣,他宁可在大太阳底下站上一天岗。
而且他一直以来跟在宋仪身边,很少有自己的主见,反正遇到什么事听宋仪的准没错。可如今这么多事务要听他的意思,一时间还真拿不定主意,患得患失、不敢定论。问那个念公文的书生,书生则悻悻回答:“将军,行伍事务,在下一介书生又怎能知晓,您尽管吩咐,在下只管往上批注。”
没办法,逼得他只得自己想办法,不过还好京卫中一向没什么大事,呈上来的一般不是京卫士兵们之间的冲突就是军民之间的冲突,自己琢磨琢磨也能勉强应付得来,而且越来越得心应手。
小黑的突然空降必然会引起很多人不满,有些和小黑一样的普通士兵不服,觉得大家前阵子还都是相同地位,凭什么让这个黑脸小个子突然上位,还上了无数个台阶,这些台阶普通人几辈子都走不完。
还有些原本寄希望于升职副督尉的人更加忍不了,突然被个名不见经传的臭小子占了位置,怎能服气?因此一个个都想着给小黑找点麻烦。
这天,小黑无事可做又不允许乱跑,因此坐在自己宽大的椅子上,将双**叠放在桌面,心思到处乱飞。
辅助读文书的书生突然从外面急急忙忙跑进来,口中不停喊着:“黑将军、黑将军!外面有一位将军带着一大帮人过来了!还带着大刀!”
小黑一听就来了精神,当即放下腿从椅子上跳起,两眼放光道:“带我去!”
宋仪早就提醒过小黑,像他这样坐火箭般升迁,必会遭人嫉妒,来找茬的人一定少不了,并让他做好准备。
小黑对此毫不在意,反倒对火箭是什么十分感兴趣。他觉得来找茬又能怎么样,对方要是敢动手就把他打回去呗,反正只要对方先动手,自己肯定占理。
如今正应了宋仪的话,他现在正闲得发慌,有人来找茬正好能消遣消遣时间。
随书生出了衙门,见外面一大汉手握大长刀昂首立在院里。
“你就是那个小黑吧?来,来跟老子过上几招,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骑到老子头上去!”大汉早就听说小黑面色黝黑,如今一见没想到竟黑到这种程度。他一边大喊一边将手中大刀举起,仅凭单手就将其在头顶转了几圈,然后“咚”一声将刀尾砸在地上,连青砖都被砸出一个小坑。
“是我,你又是谁?”小黑对其示威举动无动于衷,问起对方名字。
“哈哈哈哈哈,连老子都不认识,果然是个新兵蛋子啊!连老子都不认识还想当这个副督尉?”对面大笑起来,对身边一同前来的几人嘲笑小黑的无知。
小黑默默翻了个白眼,继续等他的自我介绍。心想我现在比你官都大了诶,为什么一定要认识你。
比小黑官职高的,在京卫中寥寥几人罢了,除了两司督尉外,还有其他几个当副督尉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