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在宋仪脖子前。
“你们敢动手,我把你们剁碎了喂狗!”小黑也急红了眼,朝对方威胁。他手中握着的匕首足够在眨眼间要了那两人的命,但他二哥被挟持,万一、万一失手……
他们谁都听不懂对方的话,只是拼命大吼,仿佛在比谁的嗓门大一样。
“宁!基!你们犯下十恶不赦的罪行,就别再加深罪孽了!放弃抵抗,说不定还有一条生路!”大部队在此时来到近前,气喘吁吁的族长看见眼前情形咬牙切齿。
这两人一人叫宁,一人叫基,都是寨中寨民。他们本是五兄弟,除了洞中四人外,还有一人在寨里。这几人都四十余岁了,三十三年前爹娘在往此地搬迁途中身亡,五兄弟却在全寨的帮助下顺利长大,娶妻生子十分顺利。
“反正都是死!就让这个该死的汉人陪葬吧!”手中握石头的宁泪流满面、全身心都被绝望填满。
小黑虽然听不懂苗语,但动作和神情是懂的,将两手中的匕首也端了起来随时准备冒险一试。
就在宁准备下手时,一妇女领着一大一小俩孩子走到最前方。看着丈夫的举动泣不成声。
她在睡梦中被吵醒时就听到消息,说有人在寨后山洞中欺凌欧。又突然发现丈夫不在家中,心里隐隐不安,便想前去看看情况,还没出门就被两个孩子发现,缠着跟了过来。
来到这里一看,被众人围住训斥的两人中,赫然有自己的丈夫!
她的印象中丈夫一直是个本分勤劳的人,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呢?欺凌姑娘什么的……不论如何她都不愿相信,可残酷事实就明明白白摆在眼前。
“宁……你、你!”她两手紧捂着嘴想止住哭泣,但根本做不到。
看到妻子痛苦的泪水和两个孩子难以置信的表情,宁举起的手不禁软了下来。他做这些勾当有多久了?二十多年还是三十年?他甚至都没什么概念,但自从年少时第一次恶意的冲动后,人们非但没有追究其中真相,反而将女孩被害说成是洞神娶亲……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多少年下来,他在心中甚至已经将自己当成了真正的洞神。身为洞神,享受寨民上供的贡品、姑娘,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爹——”对面年仅八岁小儿子的一声呼喊将他从恍惚中唤醒。直到现在他才像被一盆冷水淋头,自己哪里是什么洞神,就是个十恶不赦的畜生,自己的几个兄弟也是一样。
可就在他回神的一瞬间,眼前就被一道迫近的锋利刃尖填满,月光映在匕首锋刃,反射出冰冷而刺眼的寒光,刺眼又可怖。
“啊!啊——”他捂住眼睛仰面向后倒下,原本属于眼球的位置挤进了尖利匕首,另一边眼睛也受到刺痛牵连,让他一瞬间失去了所有视野陷入黑暗。
又是小黑!他真是个天生的猎手,就像草原上最迅捷的豹子、又像丛林中暗中窥视的眼镜蛇,不会放过猎物任何一点点的破绽!就在宁方才失神的一瞬间,就宣告了胜败归属!
几乎是和匕首同时到达,小黑一把从基的手中夺回宋仪甩在身后,随后屈臂亮肘,狠狠击打在基的面部!
一声“咔吧”的脆响,基倒下的同时伴随着牙齿的脱落和鼻骨的碎裂。
局面完全扭转,小黑没工夫理会失去反抗之力的两兄弟,急忙回去护住宋仪关切问道:“二哥怎么样?!”
宋仪刚才被掐住脖子很久,窒息的感觉到现在都没缓过来,不断咳嗽说不出话来。
看人质得救,寨民们一拥而上将两人紧紧绑住。
基脸上受到重击已经完全晕倒,宁被匕首插眼并不致命,还在痛苦哀嚎。
寨民们刚想闯进山洞一探究竟,却被宋仪艰难喊住:“等、咳咳……等等!你们进去后,最后一个转弯时让女人先进去,男人不方便。还有,里面还有个人被我砸倒,记得小心点……”
潘菁菁顿时明白,对寨民们叽里咕噜翻译一遍。之后没跟着进洞,也凑上来问宋仪的情况。
“你怎么不安静等着?你一个人能打得过他们四个吗?刚才多危险!”她回想起来都颇为后怕。
“明知欧被欺负却干等着,忍不了。”宋仪简略回答。
“不论如何真是多亏了你,不然指不定还有多少姑娘会受到伤害!”女孩发自内心的感激。
“都是你们太信赖虚无缥缈的鬼神。”宋仪终于从窒息的不适感中缓过劲,对她说:“世间鬼神都是虚无缥缈之物,能庇佑你们的神永远都是你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