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香深知瞒不住,沉默半晌后将宋仪推开:“川蜀之事远比你想的复杂,我都是为了你好……”
“什么复杂?你都知道些什么?”宋仪拦在门口不让她进去。是啊,春香身处川蜀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对水云轩这么庞大的势力一无所知?她曾经说对水云轩知之甚少显然站不住脚,可偏偏他对此从未怀疑。
“我只知道你不该去惹那些人,他们想做什么就让他们去做,有些事情该发生总要发生,不是你一个代任太守可以面对的!”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和他们串通好了?”
“是他们来找了我,你主政益州来得太过突然,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他们不想让你捣乱,我也不想让你送死!只要你对水云轩视而不见,对我们都好。”
宋仪揣摩着她的神情和话中意味,听起来水云轩背后一定藏着什么重大秘密,或许还有十分强大的势力为其站台。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他和春香之间已然是生死之交,他相信春香的为人,也相信她这么做一定不是出于恶意。
“我相信你的善意……但你得告诉我真相!会不会阻止他们到时候我自有判断,如果不说,我就自己去查个明白!”
春香沉默,想进院子却被堵住,只得上前将宋仪放倒。
她受过训练,搏斗能力远在宋仪之上,轻松就将宋仪绊倒推至了一旁,进院前含泪最后说了一句:“求你别再管他们的事,如果你想一条道走到黑,我一定会阻止你。”
小黑和顾思甜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见得春香泪眼婆娑跑进了屋子,将门紧闭;宋仪随后也面色铁青进了院子。
“宋哥,你是不是又在欺负春香姐了!”顾思甜跑过来叉着腰有些生气的问。她见到春香的眼泪,以为是受了什么委屈。
“没有的事。甜儿你先去睡觉,不用操心这些……三弟你跟我来一下。”宋仪心乱如麻,没心情再和她玩闹,只在她脑袋上轻拍一下,让她不要再管。
“哦哦,好!”小黑点头跟上。
顾思甜看到宋仪不知是生气还是失落的表情,又看了看春香紧闭的屋门,既担忧又害怕,不过既然他都说了不让自己管,那也只有听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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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娘,这都是女儿亲眼看见的!那个小黑杀起贼人来连眼睛都没眨,一眨眼的功夫就砍倒了好几个人!只用小刀和一把木椅子就把那些家伙逼得不敢上前。他最后带着我跳进江里的时候就像飞起来一样……”胡婉莹手舞足蹈的向床边爹娘讲述昨天小黑救她时的情景。
昨夜还没等回到胡府,她就因惊吓和疲惫在马车上睡了过去,直到今早才醒来。在梦里她梦到被救的情景,梦里的小黑像战神一样无所不能、飞天遁地,以至于醒来后使他混淆了梦境与现实,在讲述中将事实夸张了不少。
胡伟才夫妇一边听一边连连点头,商量着怎么报答宋仪小黑兄弟俩的恩情。
“果然能和宋大人做兄弟的人没有泛泛之辈。”胡伟才感慨。
除此之外,最令夫妇俩感激的就是小黑的细心。女子被歹人劫走,若是传出去难免产生流言蜚语,人们会因此怀疑女子的清白,两人昨夜还为此忧虑不已,不过从现在女儿的描述中得知,小黑担心她被百姓认出因此毁了名节,是用麻袋将她套着带回来的。虽然手段搞笑了些,但实在用心良苦。
“是啊,果然人不可貌相。之前见他样貌吓人,还对他有些抵触,实在是我的狭隘。”徐氏羞愧的反省自己。
此时外面突然传来管家的敲门声和呼唤,听起来很是急切:“老爷、老爷!出大事了!”
自从女儿长大后胡伟才很少能和她如此亲近的聊天了,今日难得和她凑在一起却被打断,心情不禁打了折扣,又安抚女儿一句便出门询问:“出什么事了急成这样?”
“不好了老爷,老奴昨天睡得沉,今早出门办事才听说太守大人昨夜召集城中大军将水云轩给围了!”管家紧张禀报:“还有人说水云轩附近传来了轰鸣声,连轩里杨掌柜的宅子都给封了!现在人们连门都不敢出,生怕惹上麻烦呀!”
“什么?!”胡伟才大惊:“不可能啊?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不召集众官商量商量呢?”
不过他刚说完就反应过来。说到底宋仪和他们这些原蜀官都不是一类人,军权完全掌握在宋仪手中,如何调动何需和他们商量。不过依然奇怪得很,水云轩不管实力还是背景都很神秘,怎么会毫无征兆的围攻?不对,说到征兆,莫非跟女儿被劫有关?
管家继续说:“不过围困没持续太长时间,听说大约不到一个时辰,大军就撤了回来,并没有打起来。”
“这也是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胡伟才松了口气,不论如何没打起来就好,不然受苦的终究会是百姓。
突然又有家丁来报:“老爷!外面太守大人派人来,请老爷前去议事!”
来得正好,他刚好想去打听打听呢。
来到蜀王宫后,大部分官员都已经等在殿中,他们都是被紧急召集来的。
等人齐全后,一直表情肃穆的宋仪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