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做报酬,因此才……”
“你上面就只有杨掌柜一人吗?跟你接头的商贩又是什么来头?”宋仪追问。
“跟小人联系的就只有他。至于今天那些商贩,头领换作周爷,真名不清楚,自称是京城青楼的人,背后有尚书撑腰,在各地购买被劫女子运回去做生意。小人也疑惑青楼生意劫女人也就罢了,要孩子做什么?因此有次跟他的手下喝酒时打听,私下里听说他实际上是将女人孩子卖给了京城中高官富商。”这陈福临也是个窝囊,怕死之下将自己所知一股脑都吐了出来。
“你所言皆是真话?”
“句句属实呀大人!求大人饶小人一条贱命!”他一边恳求一边将头在地上撞得咚咚作响。
“饶不饶你是律法说了算,不过你若诚心悔改、配合官府,我倒是可以替你多说几句从轻处罚。”宋仪说着,示意狱卒们将陈福临带走。
“你听好,我现在就带你去水云轩对峙,你若想活命,到时候就实话实说!”宋仪负手前行,对身后被押的陈福临说。
“明白!小人明白!”陈福临点头如捣蒜。
“大人!莫非今夜就……”那位将领闻言一惊,凑上前询问。
“没错,有什么可拖的?你现在就去调兵,将城中兵马全部集结,开往水云轩!以防万一再传令城外驻军预备!让弟兄们都做好死战准备,若水云轩今夜不能自证清白又不肯认罪,就必须让他们见血!”宋仪下令。
他才不信什么谪仙下凡,这个罗竹和水云轩就是颗定时炸弹,日后若是炸了,就算自己远在京城也会被波及。这次事件刚好提供了拆炸弹的机会!而且必须立即行动攻其不备,因为根据之前经验,官府中必有奸细,拖延下去容易走漏风声,
“是!”将领见宋仪心意已决,知道劝不动了,便行使起军人的天职:服从命令。
今夜是元旦假期的第二天,锦江两岸灯火依然张灯结彩、热闹非凡,游人百姓有说有笑穿梭在商铺地摊之间,享受着一年一度的欢快时光。
突然有人指着远处大喊一声:“那是什么?!”
所指之处,万余士兵军容齐整正往江边进发,队伍延绵之长使人一眼望过去竟不见尽头。随着军队愈来愈近,脚步踏地的声音汇成一阵阵闷雷隆隆作响,竖立的旌旗飘扬,上书一大大的“汉”字。
百姓呆愣惊疑间,几士兵纵马率先赶到,对百姓商贩大喊:“今夜庙会暂停!闲杂人等速速回家躲避,擅自出门者皆按律法惩处!”
此话一出,即使再蠢笨的人也都明白要出大事了,急忙往家里赶去,不敢凑这热闹。庙会上的百姓何其之多,匆忙撤离间每个人都想先走,一时间拥挤不堪。幸亏宋仪预料到这种状况,事先派来一队士兵维持秩序,引导撤离,并没有发生踩踏事故。
仅仅半盏茶功夫,原本人声鼎沸的庙会便空空如也,只剩下满地乱丢、来不及带走的杂物,还有被踩掉的鞋子若干……
水云轩就位于庙会会场尽头,此时轩中依然歌舞升平,尊贵的客人们沉溺于美酒美女醉生梦死,根本没注意到轩外变故。
军队迅速行进,不一会儿便将水云轩围了个水泄不通。
客人们直到此时才渐渐意识到不对劲,醉意全消。一眼望下只见到密密麻麻、全副武装的军队,以及林立的汉旗。
“里面的人听着!为客者迅速下楼离开!让掌柜罗竹和杨霖来见!”一将领扯着洪亮嗓音,朝楼上大声呼喊。
客人们各个受到惊吓,丢下手头的酒盅美女迅速逃离,有的甚至连上衣都来不及穿上,光着膀子落荒而逃。
“太守大人!这、这是要搞哪出?!”一众人出来后见到为首者宋仪,急忙奔过来询问。
宋仪仔细一看,见都是官员,其中竟还有郭兴那老头子。
“郭主簿、诸位同僚,不关你们事,你们先速回府中好生待着,日后我会与你们细说。”宋仪没空理会,打发他们离开。反正他对官僚在水云轩享乐已经习以为常,这种私事他也没法禁止。
待得宾客散尽,罗三才从楼里面缓缓走出,面沉如水地拱手发问:“宋大人这是何意?莫非是想趁大好佳节带将士们来作乐么?轩中可坐不下这么多人!”
“实不相瞒,本官今夜就是来找你们算账的!你也莫要废话,叫个说话管用的出来,罗竹或者那个叫杨霖的掌柜!”宋仪面色同样不好看,他此时骑在战马之上,毫不客气地手执马鞭指向罗三。
“宋大人来得不巧,罗掌柜向来踪影难觅,杨掌柜有事居家不在此处,大人有什么话对在下说也是一样的。”
罗三正说话间,酒楼附近喊声大作,顷刻间就有不计其数百姓模样的人,手执长刀弓箭涌了上来,看起来组织性十分之强,队列、行动路线皆训练有素,绝非寻常百姓所能达到,况且寻常百姓也不可能有这么多兵器。
“大人!附近民居中突然跑出诸多持械百姓,大约三千人左右,现正向大军后方聚集!”一将领在宋仪身边勒住马缰疾声禀报。
“原来如此,我一直疑惑你们的私兵藏在何处,原来都装作百姓隐于民居之中!这般心机,实在可诛!”宋仪对罗三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