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人~你就再吃点嘛,就剩五串了。”春香手中抓着一串糖葫芦,在宋仪身边不依不饶的催促。
“不要,我这辈子都不想看见这种食物了……”宋仪坚决摇头,他现在光是闻到这股糖浆的甜味就感觉喉咙疼。
“小黑,那就只能靠你了!”春香又转向小黑。
“……”
小黑一言不发地捂着一边腮帮,牙疼到已经说不出话了。
“谁让你昨夜买了这么多,你要拿它当饭吃么?”宋仪无奈地将裹着数支糖葫芦的油纸包向春香面前推了推。
“我看那老婆婆那么晚了都没卖完回不了家,就想帮帮她嘛。”春香说着,振作精神还想再吃一点,但吃过太多后,眼前红彤彤的果子实在难以下咽。
“卖不出去是有道理的,外面的糖浆太甜了,只吃了一串就甜得嗓子疼。”宋仪接话。
昨夜从庙会回来的路上,一行人走着走着就发现春香不见了,再回来时她怀里就抱着一大包糖葫芦,分给众人后依然剩下不少。
“春香姐姐,外面街上那么多小孩子,不如出去分给他们吧,扔掉怪可惜的。”顾思甜建议道。
“对哦!还是甜儿妹妹机灵!”春香不再犯愁,像得到了拯救般一跃而起,抓起油纸包跑出去。
“二哥,我趁早出去买些吃食,不然一会儿说不定都收摊了。”小黑随后也跟了出去。
厨子老丁被两个儿子接回去过节了,无人做饭。织坊中的宫女们倒是一直自己做饭,不过他们几个男人也不好意思过去,因此只能靠买食物充饥。
趁着旁人不在,顾思甜有意的凑近了宋仪,小声试探:“宋哥,你觉得春香姐姐怎么样?”
“嗯……是个好姑娘,就是太能折腾了,得想办法给他找个好人家。她无依无靠的,这些事情还得我们多帮她上上心。”宋仪将女孩揽过来,嗅着她身上澡豆留下的丁香花味道,花香在冬日里显得愈发珍贵而沁人。(澡豆是古代清洁用品,豆粉为主料,掺杂各种香料或花瓣之类)
听起来宋仪并没有对春香动心的意思,顾思甜稍稍放心了一些。见四周无人,也任他搂着。
……
出门的小黑特意选择了和春香相反的方向,他在养伤期间苦春香久矣,自然不愿意再处于她的监视之下。
他们所住之地属于原本的蜀王宫,没什么小孩子敢在这里玩耍,再加上昨夜大部分孩子都熬到深夜,此时基本都在睡觉。因此春香一直走到另一条街才看到几个聚在一起。
四个孩子得到了意外之喜,都乐开了花,连声道谢。
还剩一支,春香沿途寻找目标,终于在街边角落里看到一个小乞丐。
“小朋友,这个送给你吃好不好?”她毫不在意的蹲在小乞丐身旁,递上了手中的糖葫芦。
小乞丐约莫八九岁,见到红彤彤的诱人糖葫芦忍不住咽了下口水,想接又不敢接。
虽然他本就以乞讨为生,但平日里施舍的人要么出于怜悯、要么耐不住哀求纠缠,总之都是居高临下的扔一两个铜钱,从没有人这么笑眯眯的主动接近。以他乞讨磨练出的警惕心中,下意识觉得春香心怀不轨,因此小心地又往墙角缩了缩。
春香以为自己吓到了他,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将油纸包裹的糖葫芦摆到地上那只破碗上,说了声“快吃吧”便匆匆离开。
小乞丐见春香离开,小心地拿起将油纸剥开,嗅了嗅香甜的味道,犹豫很久后终于忍不住咬了下去,顿时满嘴甜蜜。
春香一边走还一边不时回头观望,突然撞到了什么人的肩膀。
“诶呀,抱歉了!”春香一边说一边抬头,见又是几个穿着邋遢的乞丐。
乞丐们没说话,匆匆与她擦肩而过。春香也没在意,准备回去。
走到一家烧饼铺前,阵阵热气裹挟着麦芽香味飘来,吸引了春香的注意,正准备取荷包时,竟然发现荷包不见了!
那里面装着好多两银子,她清楚记着走前别到了腰上,难道是丢了?连忙原路返回寻找。
沿街寻找未果,她有些泄气。
“想必就算掉在路上也早被人拾去了吧……”她暗道一声倒霉。就在这时突然注意到小乞丐正被一圈人围着踢打,打人的恰恰就是刚才她撞到的那几个人。
“喂!你们住手!怎么可以当街打人?”春香向来看不惯这些恶事,当即跑过去指着他们呵斥。
打人的乞丐们回头,也认出是方才撞到的女子,毫不客气地骂了回去:“你个娘们原来长眼睛了呀?老子还以为你是个瞎子呢,胡乱撞人!快滚快滚,这儿没你的事!”
其他几个同伙听了不禁肆意大笑,脚上踢踹的动作更加嚣张了,同时还拿着半截糖葫芦,用顶端的尖刺狠狠刺着小乞丐的胳膊大腿,刺得他不断遮掩、阵阵哭喊。
春香脸色沉下来,不愿跟他们废话,活动了几下手脚关节便脚下用力一蹬,迅捷地冲了上去。
她是在马则立手下经过专业训练的,虽然碍于天然劣势打不过同水平的男人,但收拾几个不识好歹的乞丐还不和抓几只鸡一样?
几个乞丐见事不妙想要抵挡,却被春香几下拳脚撂倒,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