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像你这样的人要是去赌会,岂不是连裤子都要输掉了?”春香听宋仪说了今日之事后,也不禁笑出了眼泪。
“怎么,难道你也会?”
“我当初可是将一个赌坊掌柜赢到急眼,连赌坊都赢到手了,还差点将女儿卖给我呢。”春香无不得意地炫耀:“可是我要他的女儿有什么用?最后看他实在没什么可输的,就把他踢出去了~”
“怎么可能赢到这种程度?”宋仪惊呆了。
“你可有骰子?”春香伸出手。
宋仪将摸出两个骰子递给她。刚才蓝玉半是同情半是嘲笑得将这两颗骰子塞给了他,让他回去练手……
“喏,你看这是几?”春香将骰子随手往地上一扔,指给宋仪看。
“三。”
春香嘿嘿一笑,又掏出一块白帕盖在了骰子上面,问道:“你猜猜现在是几点?”
“当然还是三。”
宋仪一直紧盯着,春香除了盖上白帕外再没有其他动作,被覆盖住的骰子也没有丝毫移动改变的迹象。
“那可不一定哦~”春香一边神秘兮兮的说一边缓缓揭开帕子。
“怎么会是一?!”宋仪用力眨了几下眼睛,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他还将骰子拿起来,每个面都是不一样的数字,没什么异样。
春香让他把骰子再放到地上,再次盖上帕子。
“还可以是六。”春香再次揭开,里面果然又变成了六。
“这是怎么做到的?”宋仪觉得自己对骰子的认识都得到了彻底洗刷,以前见类似场面还是在电影里。
“不告诉你!”春香将手中另一颗骰子也丢给他,强行在他被勾起的强烈好奇心上浇了一盆冷水:“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以后说不定还能凭这个在你手上占些便宜呢。”
“反正也是些投机取巧的作弊把戏,你可别哪天出千被人打断了腿。”宋仪见她一副眉飞色舞的可恨模样,十分憋屈的大声说。
“以后的事情很难说,但有的人可是现在就断了腿呢。”春香掩嘴讥笑。
宋仪忍无可忍,一甩手将手中的拐杖扔了过去,但被春香灵巧地躲过,然后咯咯笑着跑开了。
发泄不成的宋仪只能一蹦一跳过去又捡起了拐杖,唉声叹气地回去。
接下来两天,李镜明主要将益州各大世族请到了宫中,这些世族最小的都扎根于此长达百年以上,不管川蜀的统治者如何更替,这些家族总能在政事上占据重要地位,从某种程度上说,控制了这些家族的意见就相当于控制了整个川蜀。
这些家族中就包括了郭玉所在的郭家和马隆马则立所在的马家,这两个家族的传承皆可往前追溯数百年,也是此地势力与声望最大的两家,也正是因为此这两姓的人物才能在蜀王身边以及各县各地担任要职。
郭家的态度自然不用说,对汉国的统治表示完全的服从,毕竟郭玉本就是当初力主降汉的最大力量,再加上郭玉被蜀王所杀,全族人都失去了拥护旧主的理由。
马家曾经官职最高的便是马隆,虽然马隆是主战派,但他也是被蜀王处死。
他们对效忠汉国虽有些不情愿的意味,但考虑到汉国强大的力量,不顺从的话也没有第二种选择。
其他家族见到郭、马两家的态度后,也都纷纷跟随,表示愿意效忠。
宋仪也跟着李镜明去见了见世面。这些天宋仪几乎所有时间都跟在李镜明身边学习,这老头儿虽然平日里懒散又不甚靠谱,但在处理政事上可一点都不含糊,不仅在短短几天之内就掌握了蜀地近十年的各种政策与制度,甚至连包括赋税在内的经济问题都提前为宋仪安排了个妥当。
处理完这些后,大军准备在第二天一早就返程,李镜明也在宫中摆出宴席,一来是补上一直没来得及办的庆功宴,而来也为众人的暂时分别饯行。
“小子,老夫来考考你,你主政期间准备怎么对付这些世族?”酒过三巡,李镜明带着醉意向宋仪问道。
宋仪喝这些淡薄如水的米酒并不吃力,头脑还比较清醒的回答:“想要压制他们是不可能的,我们终究是外来者,还得继续任用他们做事。但他们原本在蜀王帐下的官职都不能再用了,身为大汉的州县,总不能再搞出丞相这种称谓,只能按品级和位次重新编排。此外对他们之前的立场也应该既往不咎。”
这样的问题他早就已经想过了,因此答得很快。
李镜明点点头:“这就对了,千万别想着将他们剔除出去,就连明玉珍坐在蜀王位置上十余年,都依然只能算个掌权的外来者……至于授官一事,老夫知道你对那些杂七杂八的官职了解不多,因此事先都拟好了,都在这里。”他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块叠好的纸。
宋仪打开一看,里面不仅将蜀官的名字家族、原官职、现官职都列好,连每个官职是负责哪方面事务都写得明明白白。
“多谢了……”宋仪感激又感动的道谢。他和对面的老头儿认识这么久,谢谢两个字彼此都没有怎么说过。
他也想到了李镜明为何不事先就将这些官位都封好,而是让他亲自来宣布,不正是为了让他在百官面前多树立些权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