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三弟,也都怪我引他们过来,才惹出这些祸事,这次就饶过他们吧。”宋仪没了搀扶站不稳,只能背靠在一棵树上劝阻。
小黑听后虽然还咽不下这口气,但仍然松开了双手,狠狠瞪了二人一眼后,就又回到宋仪身边。
“对了!还有一个弟兄之前被野猪撞到,还躺在那边呢!”宋仪指着刚才他们跑过来的方向说道。
“放心吧二哥,我去找找!”小黑应了一声后,刚想离开,但又不放心那两个士兵,担心两个不靠谱的家伙留在这说不定又会惹出什么麻烦,就收回迈出一半的脚,打发他们去救人了。
“三弟,怎么就你一个人来?”宋仪问。他刚才受到惊吓,身上虚脱般无力,只能先坐在地上休息片刻。
“我刚找了木匠回来,就听说你去打猎了,担心有危险这才赶过来……唉!还好赶上了!”小黑说着,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刚才真是把他着急坏了,尤其前脚赶到,后脚就看到宋仪身陷险境,现在回想起来仍然心有余悸。
“二哥啊!你以后万万不可再做这种鲁莽的事了!林子里就算没有猛兽,也少不了毒虫毒蛇。而且一定要来的话怎么不多带些人手呢,只带这么两个怂蛋怎么行……”小黑喋喋不休的唠叨,宋仪却丝毫没有反驳的理由,只能一边安抚小黑的情绪一边感慨能有一个这样的兄弟真好!
休息了一会儿后,远处隐隐传来一声声呼喊:“宋将军!宋将军!”
一定是刚才分头逃命的人回去后叫来了援手!于是二人急忙也大声呼喊着回应,将来人引到了身边。
来的人可真是不少,大约有四五百人。
“宋将军!你还好吧?!”一个中年人急匆匆跳下马跑过来问。宋仪记得他,是个叫郭怀的千总。
“没有大碍,左腿好像摔折了。”宋仪指了指平放在地上的左腿,虽然隔着衣服看不出什么异样,但实在是疼痛难忍。
“蓝将军带着其他队伍从另一边去找了,末将这就叫他过来。”
原来来的还不止一批人,而是有好几批,从不同的方向在搜寻,怪不得能这么快找到。
此时刚才去救人的两个士兵也折返回来,被野猪撞到的伤兵虽然面目全非、气息微弱,但至少捡回一条命,当即就被送回去救治了。
“郭将军,劳烦你找几个人,将那畜生运回去,今晚给弟兄们打打牙祭……还有前面有个岩洞,再找几个人去探探,说不定会有猪崽子什么的,最好一窝端掉,省得长大了再出来寻仇害人。”宋仪将不远处横尸的野猪只给郭永看。
郭永也很欣喜,这么大的野猪,炖上连汤带肉,足够此行的大军分食了!
“得令!”他兴冲冲地转身指挥手下去收野猪的尸。而蓝玉也在此时到达。
“一条腿换一头大野猪,不算亏吧?”宋仪自嘲的对蓝玉说笑。
“你这家伙,早知道就不让你去了!”蓝玉无奈的摇摇头,他来的路上已经从其他士兵口中了解了情况,庆幸的是宋仪没什么大事,只伤了一条腿,早晚都会痊愈的。
“不去哪有肉吃啊!快带我回去吧,天斗快黑了,正好开锅烹肉!”宋仪扶着身后的树干慢慢站起来催促道。之后又被士兵们扶上了马,随大部队返回了村子。
村医又从药柜中挑了些草药,研磨成泥,用白布裹在了宋仪的左腿小腿上。据他称没什么大碍,隔三天换一次药,有三四个月便能痊愈。
“三四个月啊……”宋仪听后又是叹气又是摇头。三四个月不能自由行走,想想都是一种折磨。而且最重要的是看目前的情况,这场仗肯定打不了三四个月,到时候带着一身伤和断腿返回长安,肯定又要惹顾思甜担心。
唯一可聊以慰藉的,就只有即将出锅的肉了。
归来后,众士兵听说今晚有猪肉吃、有肉汤喝,都兴奋无比,长时间以来远征的劳苦全都一扫而光,围在各自的锅前望眼欲穿的等待。
而村医的家里,宋仪和蓝玉端坐于正中,对面站着一个满手裂痕的年轻人。
这段时间,他们干脆用些银子租走了村医的家作为议事之地,不然一家几口总是来来去去太碍事。而村医一家得了不少银子,也乐于去其他村民、亲戚家借住几天,只有需要他们的时候才会回来。
“你就是这村里的木匠?”蓝玉问。
“不、不是,小的只会做棺材……还有些凳子桌子……算、算不得木匠。”那年轻人进院子时看到很多披甲持枪的士兵,他这辈子哪见过这阵仗,被吓得语无伦次。
小黑在一旁解释:“我找遍了村子,村里只有他一个人会点木工活儿,就将他带来了。”
宋仪摆出微笑脸,试图缓解这年轻人的紧张:“你不用怕,我们只是想委托你些活计。”
接着他就将自己想要的船的样式讲给他,大致就像积木一样,事先准备好木板等零件,最后能通过榫卯结构安装拼插起来的船。
“这……这小的没做过呀。”年轻人听宋仪给他出了这样的难题,脸上的紧张不仅没有缓和,反而更甚。
“没关系,你尽量一试。”宋仪鼓励他。
“小、小的真不会造船!能做的就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