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大帅!前方一百五十里处发现了蒙古人的大军!”斥候纵马飞奔,连勒马停下都顾不上,就急忙大声禀报军情。
“大约有多少人?”顾天行问。
“报!黑压压一片,一时分辨不清!”斥候惭愧的回答。
“……再探!”
“是!”说罢,斥候换了一匹精力比较充沛的马,又扭头奔去。
“报!!大帅!前方十里有一处地势较高的坡地,适合扎营!”在刚才那个斥候离开没多久,又一名斥候赶来禀报。
“知道了,你再去吧!”顾天行满意的点点头,挥了挥马鞭,让他继续工作。
“是!”这个斥候同样换了一匹马,再次出发。
斥候在军队中当然远远不止一个。斥候是一个特殊的兵种,相当于侦察兵,他们在行军中不断地往返于大军和前方,刺探敌军、路线、地形等等。往往分成好多批,这样一来是为了便于行动,二来便于分工,而且还能有效地避免被敌军一网打尽的风险。
“蓝玉!蓝玉呢?”顾天行冲后面大喊。
“在!”跟在后面不远处的蓝玉闻声用力踢了一下马腹,加快了速度追到顾天行身边。
“蒙古人在前面一百五十里……不过现在可能更近了。我们前面有一处高坡,你觉得是否该在那儿扎营?”顾天行征求他的意见。
“如果大帅想要正面决战,当然应该在那里扎营,居高临下,以逸待劳。”蓝玉严肃的回答,脸上丝毫没有了之前夜里的骄横与嚣张。
“看来你还是对正面战斗不满意呀?”顾天行听出他语气中的敷衍和不悦。
“是的,末将以为,毫无胜算。”蓝玉在这一点上还是像往常一样耿直实诚,有什么就说什么,绝不遮掩。
“哼!就算处于劣势,也绝不是毫无胜算。在战场上哪有如此绝对的说辞。而且就算毫无胜算,我也绝不可能采用你的办法,那简直就是自断后路!我就当你那天是酒后胡言,以后不要再提了!”顾天行对蓝玉的话嗤之以鼻,他坚信自己能打跑蒙古人一次,就能打跑他们两次!
“末将那天确实没少喝,但这计策却不掺半点醉意!只希望大帅将此计策记在心间,若是真的吃了败仗,也可将计就计,趁势撤退,诱敌深入。”蓝玉拱拱手,语气诚恳。
“哼!你呀!有头脑有计谋,就是不给我用到正道上!你就给我好好想想,这场仗,该怎么打!扎营前告诉我,如果让我满意,到还能考虑让你官复原职。”顾天行举起手中的马鞭敲了敲蓝玉的头盔,给他下了命令。
“……是。”蓝玉得令,又减慢了速度回到自己位置上。
蓝玉自从那一夜过后,就被顾天行削了职,不再让他带兵,而是仅让他跟在身边当一个参谋。
顾天行是真真切切的明白蓝玉有才能,他的疯狂战略虽然难以置信,但细细考虑也不是没有道理。那天夜里蓝玉大闹过后,顾天行一夜未眠,脑子里全是蓝玉的计谋,他虽然嘴上逞强嘴硬,但是在心底依然认可了这个方法,真到了迫不得已的地步,也只能用此方法殊死一搏了。
这也是他虽然撤了蓝玉的职,仍然带他在身边的原因。
“报!!蒙古人在一百一十里处扎营了!”这时又有一个斥候返回,报告了元军的最新动向。
“好!继续侦察!”
又行了大约一个多时辰,他们赶到了原先计划扎营的坡地,果然地势高出周围一大截,甚至还有一条小溪流过,能够补充水源。
经历了长时间行军的将士们都趁着这个难得的空闲休息起来,分工搭起了营帐、架起了锅、生起了火。
“怎么样,想得如何了?”顾天行慢悠悠的走到蓝玉身边问道。
“末将还真有一计,说不定能助我军兵不血刃!”蓝玉说道。
“哦?何计?说来听听!”顾天行来了兴致,他倒想知道如何兵不血刃击退强敌。
“这条河!”蓝玉指着一旁不紧不慢流淌着的小溪说:“凡是扎营,靠近河流为最佳,想必蒙古人也懂得这个道理,既然如此,我们现在处在上游,如果在水源里掺点什么料的话……”
“啊!”顾天行大叫一声:“你他娘的可真是个奸人!连这种损招都想得出!”
不过顾天行话里这么说,表情可是格外的惊喜。他向来行事光明磊落,这种阴招确实不是他能想得到的,听了蓝玉的话,这才恍然大悟!如果真的成功的话,别说对面区区几万兵马,就算来上几十上百万,也照样能把他们全部药翻!
“大帅你笑得可远比我要奸多了……”蓝玉无力吐槽。
不过这个想法虽好,行动起来可就不容易了。
一来是这溪流水量太小,两军相距又太远,河道能否相通还不一定。
其次,就算河道相通,想要让药力发挥作用,那就需要大量的药物,剂量太小就会被河水稀释冲散,从哪里搞这么多药也有难度。
最后,也是最大的问题就是,这么做等于污染整条河流,下游指不定有多少生灵指着这些水活命,牲畜暂且不提,很有可能会药倒无辜的百姓。
“喂!众将士听着,你们谁身上带着蒙汗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