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源话音刚落,又是刚才在外面迎客的那个女人刻意且夸张的扭着腰走进来,有意无意的靠向他,依然用那种娇软的语气半道歉半撒娇的说:“都是奴家疏忽了,见顾公子大驾光临,一时疏忽,竟怠慢了另一位贵客,二位且莫生气,若说清白女人,前几日刚好送来一位良家女子,姿色不错。只是她还情绪不稳,不如奴家把她唤来,看看这位公子看不看得上眼。”
她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宋仪,似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这女人在这里混迹多年,察人观色自然是一把好手,顾思源常来这里,作为本地身份最尊贵的客人之一,其口味爱好她早已了然于心,青涩的女人不是顾思源的菜,既然提出这样的要求,那必然是坐在他对面的客人要求的,她看顾思源对宋仪的态度就知道这位身份必然也不一般,可不能怠慢了。
顾思源面对这女人的讨好不以为然,不耐烦的摆摆手:“废话少说,那还不快送人进来。”
女人娇笑着答应,临走前还向宋仪抛来一个媚眼,瘆得宋仪打了个寒战。
“顾兄,你之前不是说有个未婚妻吗?怎么如此肆无忌惮,不怕人家嫌弃你吗?”宋仪见顾思源在这方面如此熟练,突然想起他曾说过自己有个未婚妻的事,不禁好奇的问。
“哦?你说她呀,她还是个小孩儿呢,等她长大岂不是黄花菜都凉了。”顾思源说到这个话题,好像心情变得有些低沉,又仰头灌下一杯清酒,他的脸在酒精的刺激下已经有些泛红了。
“她是当朝大将军韩立的女儿,当初父亲和韩将军亲如兄弟,恰逢韩夫人怀有身孕,当时我还小,他们就约定若是生个女儿就嫁给我,可惜当年韩夫人流产,又过了多年才又产下一女,所以就差了我很多岁,现在好像才十岁吧。”
“韩立将军?我记得他不是……”宋仪欲言又止,在原主的记忆中,他知道这位将军已经在几年前就战死沙场。
“对,战死了,被蒙古人砍下了头。”他淡淡地说,“不过父亲说韩将军为国征战马革裹尸,若是解除婚约未免太过冷酷。”
“你不愿意吗?”
“愿意,当然愿意,我见过那姑娘,可爱得很,将来一定能长成个大美人吧,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说话间他又是几杯酒下肚,自己面前的酒壶倒空了,就探身摸过宋仪面前的酒壶又倒上了一杯。
“况且她还是父亲兄弟的女儿,等将来她成人了,我一定风风光光的把她娶回来,不过在这之前,我得要出人头地,才能不辱没韩家的将门之风,才能不辱没顾家的名声……”他沉默了半响后,继续说道,此时他已经喝的倒在了席上,连语气都开始飘忽。
“是你给自己太多压力了。”宋仪刚想这么说,不过还没来得及开口,门外就被推进来一个人,宋仪仔细一看,是个十五六岁的女子,面容清秀,虽然算不上美女,不过比之前那些浓妆艳抹,浑身胭脂味的女人们顺眼多了。
送她进来的人给她耳语几句,那女子听后就身体僵硬的移动步子,面色苍白的跪坐在了桌前。
顾思源见有人过来,倏的一下坐起身,一把搂着那女子的肩膀,毫不客气地吩咐她:“今天你就服侍这位公子,不能让他满意我就去告你的状,听到没有?”
那女子被他大胆的举动吓得一动不敢动,只能僵硬的点着头。
就在这时,面对着大窗子坐着的宋仪突然捕捉到了从床边一闪而过的一道黑影,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颗不小的石块掠来,不偏不倚的砸在了顾思源的脑袋上,显然是刚才的那一黑影扔出来的。
“谁!?”顾思源怒喝一声,向后望去,与此同时宋仪也一个箭步冲到窗前,试图看清刚才搞袭击的人是谁,但是那人逃跑的速度极快,就这短短的一瞬间已经飞出了很远。
没错,就是“飞”,虽然已经看不清黑影的长相,但是借助外面的灯火和皎洁的月光,宋仪还是看到了这人是凭借着两根绳子交替荡起身体,就这么如同飞行一样穿梭在高楼之间,然后逐渐降到了地面,消失的无影无踪。宋仪猜测那绳子可能是有钩子一类的东西,钩在建筑上进行悠荡。
这如同武侠小说一般的场面着实惊呆了宋仪,但是对方已经消失的干干净净,追是追不上了,只能返回头去看看顾思源情况如何。
刚一回头,就看到顾思源倒在地上,嘴里发出不断地鼾声,嘴角甚至还流下一丝口水。可能是被砸了一下有些发晕,再加上酒喝多了的缘故,直接睡了过去。
“喂喂,别睡呀,你睡过去我可付不起钱嘞。”宋仪满头黑线,心里吐槽。“不能喝酒就少喝点嘛,这醉相被别人看见多不好……”
然后他又看到旁边那个女子还在不知所措的跪坐在旁边,心想自己要是带着顾思源就这么走了,她会不会被以为是招待不周而被惩罚呢?于是又多坐了一会儿,拿起被顾思源拿走的酒壶,掂了掂,大概还有半壶。
他自己倒酒自己小口地抿着,拒绝了一旁女子的帮助,只让她坐在那儿聊了聊天。
女子对于宋仪的老实和温和举动感到惊奇又感激,也渐渐卸下了防备,和他攀谈起来。
从她口中宋仪得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