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当初是为什么要找上我的?”宋仪骑在马背上一边努力的保持平衡,一边问道。
“还能为什么,你的棋下的不错,是块好料,老夫一辈子无子无徒,总不能让老夫祖上几代的传承断在手里。”
宋仪听后也不再追问,初次骑马带来的困难吸引了他绝大部分的注意力,没空再跟老头掰扯,不过他对于对方的回答还是将信将疑,对不熟悉的人还是要保持警惕为好。
此前老少二人将那刺客唤醒,进行审问,果然如他们所料,这人只是接受了上级的委托来行刺,对于详细情况和他们的身份一概不知。
为了以防万一,二人假装不信对其严刑拷打,老头更是各种拷问手段层出不穷,虽然还是没逼问出什么,但更坚定了宋仪对他的看法:这个老头不简单!
此后,宋仪本想威逼利诱,拷打威胁后再给他点好处,让他回去闭口不谈或者干脆撒个慌说已经完成任务杀掉了二人。不过老头说什么也不同意,坚称要让他彻底闭嘴,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也只有这样才能给自己争取逃跑隐蔽的时间。
生长在和谐年代,从来没做过出格事情的宋仪有些急了,杀戮这种事对于他而言还太过残酷,说他也只是个小喽啰,为了生计而来此出卖生命的可怜人,这样不免太过残忍。
而老头的话让他彻底陷入了沉默:“如果他真的成功了,杀掉了你拿到了赏钱,你还觉得他可怜吗?如果放走了他,他为了更多的利益又出卖了你,你还会觉得他可怜吗?”老头顿了顿,深深的凝视着眼前的年轻人,既然为钱卖命,那就要做好失去它的准备……”
宋仪当然明白放他走是不明智的,但是……
见宋仪低着头不说话了,老头封住那黑衣刺客的嘴,拖着他就出了后门。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两手空空。
“这个你死我活的世界,太残酷了……”宋仪心乱如麻,只能发出如此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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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老头回来后,天已经快亮了,于是他带着还未回过神的宋仪出门置办了马匹和干粮,宋仪则把家中能变卖的东西都换成了现银,本来想着此行一去还不知回不回得来,想把房子也变卖出去,但是一时也找不到买家,只能作罢。加上家里攒下的一些银子,总共搞到了三十几两,也不算小数目了,省着点用足够他们两人生活一年多。
宋仪带着银两,背上了那把破旧的木弓,就匆匆上路。
他们此行的目的地,便是陈友谅领土下的雍州华县。
这里位于元廷和陈友谅所建汉国的边界地带,因此县中蒙古人和汉人混杂而局,和元廷发生冲突时也会受到蒙古骑兵的骚扰,但是如今各国都休养生息没什么战事,所以还算安全,同时还能借助这里复杂的社会环境隐蔽。
见他还在消沉,便故意嘲笑道:“老夫已经处理干净了,瞧瞧你那点胆子,好男儿就该上阵杀敌,建功立业,像你这样的,怕是见着点血就被吓死了。”
“哪里有人会想上战场,只是身处乱世身不由己罢了,要真的打起仗来,普通人只能沦为陪葬,还是做个文官好,从来不用上战场。”
“呵。”老头不屑:“真到了国家存亡之际,没成年的娃娃都得上战场,你还指望做个小官就能保命了?可笑之极。况且伴君如伴虎,皇帝身边才是最如履薄冰的。”边说边连连摇头。
“那你觉得做什么最好?”
“要做就做将军!将军才是最安全的,每年战死的士兵千千万,战死的大将军可几年都没听说过有一个。况且远离朝政,难以被政事波及。”
“嘿!那还不如做皇帝呢,能有谁敢找皇帝的茬儿。”
“放屁!说这话也不怕被抓去宰喽!”
一老一少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闲扯,前往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华县。
经过几天的风餐露宿,他们终于进到了县城中。宋仪在这几天的练习中对骑马的技巧也得到了很大的提高,现在至少骑起来没有那么费力了。不过城中平民百姓不允许骑行,他们只能牵着马在街道上闲逛。
“这里看起来这么繁华,真不像是个边境之地。”宋仪看着道路两旁的各色商店和摊铺以及琳琅满目的商品,不禁感叹。
“这里虽是我国边境,不过前朝时也算是个大县。况且正因为是边境,所以商贸往来密切,各族百姓混杂而居,没有战事时繁荣一些也是正常的。”老头指着来来往往的蒙古人说道。
在来的路上宋仪明里暗里一直在打探老头的情报和身份,不过老头老奸巨猾一直不肯透露。甚至连他的真实姓名都不告诉宋仪。
“我说老头,你总得告诉我个名字吧,要不然不知根不知底的还怎么合作?”此时宋仪又提出了这个问题。
“没有名字,你可以叫老夫师父。”
“做梦,拜你为师是不可能的。”
继续向前,二人谈到了落脚的问题。宋仪想找一个比较偏远的贫民区,那样比较好隐藏。
而老头却连连摇头:“不不不,大隐隐于市,最危险的地方才最安全,老夫看这里就很好,周围人流多商贩也多,混杂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