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夜傅铭的背影消失不见,就算是回头也不会看到自己,胡公公才低头看手上的东西。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胡公公的脸色当即无比难看。
他死死的盯着手上的东西,就和失了魂似的,身上都有些控制不住的哆嗦。
好半天,胡公公才从这种情绪中抽离出来,不过那脸色就没好看过,还能明显看出慌乱焦灼的情绪。
胡公公愣愣的站在原地,又平复了好一会,四下看了看,将夜傅铭给他的东西放好,这才往回走。
胡公公边走的时候,边还在想事情,怅然若失的,根本就没怎么注意两边。
“刚刚明王塞了什么东西给胡公公?”
胡公公走后,昭檬公主从一回廊角落走了出来,她回头看着身后随同自己一起进宫的侍婢,问道。
昭檬公主这次进宫是来看太后皇后的。
按照北齐的习俗,女子出嫁后,在婆家呆三天,是要回娘家住几天的,但是因为萧凭望和沈琦善的事,昭檬公主根本就没心情入宫,她以萧镇海将萧家后院的一应大小事务交给她为由,提出了晚几天回来。
皇后等人只以为萧镇海重视昭檬公主,并没有多想,反而替她高兴,欣然答应了。
昭檬公主是太后带大的,太后又是庆帝的母后,昭檬公主最先拜见的就是太后。
虽然庆帝作为一国之君,身份比太后尊贵,但昭檬公主此举,也是说的过去的,外人说起来,还会觉得庆帝孝顺,尊重太后。
当然,虽然庆帝不会怪,但是太后也没久留昭檬公主,和她说了没几句话,就让她去向皇上还有皇后请安。
昭檬公主并不知道夜傅铭今天也进宫,不然的话,肯定会错开时间的。
一方面,是她现在讨厌透了夜傅铭,不想看到他,另外就是,夜傅铭进宫见庆帝,庆帝的心情肯定不会好,她不想自己往枪口上送。
昭檬公主没想到的是,自己在向庆帝请安的路上,竟然撞上了胡公公和夜傅铭。
夜傅铭每次进宫,都是胡公公相送,在这里撞上这两个人并不奇怪,但是夜傅铭也不知道给胡公公塞了什么东西,胡公公情绪失常,昭檬公主就不得不谨慎多想了。
“奴婢也没看清。”
昭檬公主拧着眉,跟着她的丫鬟提醒道:“公主,还要向皇上皇后请安呢。”
昭檬公主点头嗯了声,“走吧。”
出嫁后第一次回宫,拜见了太后,显然不可能不见皇上的。
昭檬公主到御书房再碰到胡公公的时候,胡公公的神态已经自若。
昭檬公主担心成为庆帝的出气筒,不怎么愿意拜见,庆帝心情烦躁,也是一样,不过昭檬公主第一次回娘家,就被他拒之门外的话,这事要传出去,肯定会有人议论,而且也落了萧家的脸,所以庆帝还是召见了昭檬公主,关心了几句,但是没说几句话,就让她离开了,同时让人将之前准备好的赏赐,让她带回萧家。
昭檬公主这一走,庆帝脸上勉强维持着的笑就僵硬了起来。
“老七和你说什么了?”
昭檬公主来的挺快,庆帝和胡公公都没说上几句话呢。
“没说什么,就让老奴好好照顾侍奉皇上。”
庆帝冷哼了声,“好好侍奉,他恨不得我死吧,只是现在时机还没到,朕要这时候死了,他这个王爷的位置都保不住。”
胡公公有些走神,没接话。
他算是明白了,夜傅铭这次进宫,拜见皇上只是个借口,他的目标和目的是自己。
胡公公心不在焉的,听到庆帝说夜傅铭恨不得要了他性命的话,打了个激灵。
心中不安惶恐到了极点。
“还有呢?”
庆帝又问。
这是每每夜傅铭进宫,胡公公送他出去,他和庆帝一定会有的对话。
庆帝每回都问的很仔细,恨不得还原现场,知道胡公公和夜傅铭的每句谈话,还有夜傅铭说这话的神情,以此揣度夜傅铭说这句话的心思目的。
胡公公在心里思量着,看着庆帝回道:“明王提起了侧王妃的事。”
“苏倾楣?”
庆帝拧着眉,一脸狐疑,“他提起苏倾楣的事做什么?”
庆帝在王府安插了眼线,那些人给庆帝的回府是相敬如宾,但是庆帝知道,夜傅铭对苏倾楣客气,是因为萧家,做的也是表面功夫,他因此更觉得夜傅铭能忍心思重。
苏倾楣流产,萧家是派了人进宫请御医的,庆帝自然是知情的,苏倾楣今后再难有孕一事,他也知道。
庆帝不喜苏倾楣,对此并没有感觉,甚至连同情都没有,只是惋惜,惋惜那个能狠狠的膈应夜傅铭的孩子没能生下来。
“当初那事,明明是他为了针对太子拖苏倾楣下水,结果却害的人姑娘今后连做母亲的资格都没有,那个孩子,已经快六个月了啊连无辜的孩子都不放过,心思当真歹毒至极,而且,那个孩子,是朕的皇孙,也是他的侄子啊,就这种人,居然觊觎朕的皇位,北齐的江山要交到这样的人手上,非毁了不可!”
庆帝气呼呼的。
“那天,还是昭檬大婚的日子,虽然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