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到现在,马上就快十个年头了,驸马爷他虽然这些年来一直都在西晋,但他从小是在北齐长大的,对这里的一切,包括皇宫都熟悉的很,他为了这一天,布局多年,肯定到处都有他的眼线,如果他愿意动用这些力量帮助殿下的话,那殿下您定然是事半功倍,不愁大事不成的。”
周明顺着夜傅铭的心意,说出了他的心声。
他这话听来,就是站在夜傅铭的立场为他考虑着想,虽然没有彻底消除夜傅铭对他的怀疑,但是疑虑确实消减了几分。
“我现在每天都盼望着明王您更进一步,万岁万岁万万岁!”
周明压低着声音说万岁,从喉咙底部发出的声音,铿锵有力,听的夜傅铭情绪激动,身体里面涌动的血都澎湃起来。
夜傅铭的视线越过周明,看着外面明净湛蓝的天空,嘴角勾着,脸上都是冷笑,“不是我,是他自己素日作孽太多,所有人都想要他死。”
他的声音很轻,轻到就连距离他极近的周明都听不清楚。
周明抬着头,只见夜傅铭脸上是森冷的笑意,诡异的近乎残忍,更是无情冷漠,就好像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周明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却能猜到,他应该是沉静在某种让人自己充满了快感的情绪当中。
和那个位置有关。
这是周明唯一肯定的。
好一会,夜傅铭才渐渐从那种情绪当中抽离出来。
他似乎已经拿定了主意,低头看着周明,脸上有淡淡的高深莫测的笑意,“我要进宫一趟。”
当天,夜傅铭盘索了一番,第二天就进了宫。
要说庆帝现在最烦见到什么人,非夜傅铭莫属。
他正处理政务的时候,听胡公公通报说,夜傅铭在外候着要见他,眉头都是打结的,脸色更是难看,最后没压住火气,在胡公公面前发泄了一通。
“他有没有说是因为什么事?”
庆帝板着脸,问胡公公。
庆帝不喜欢夜傅铭,每次夜傅铭来,庆帝的脾气都会变的暴躁,连带的他做事都胆战心惊,他也厌烦的很。
夜傅铭同样在他的黑名单里面。
“明王说,许久未向皇上请安,是专程来问安的。”
庆帝半点也不相信,冷哼了声,“无事不登三宝殿!”
庆帝不想见夜傅铭极了,但还是憋着气,让胡公公招他进来。
庆帝看着胡公公离去的背影,气息都还是不匀,不过对这种不满的忍耐,他最近倒是习以为常了,在夜傅铭进来前,就压制了进去。
夜傅铭进来的时候,庆帝已经恢复如常了。
“儿臣给父皇请安,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夜傅铭态度恭敬,也没有像以前那样,对庆帝说难听的话,提过分的要求,仿佛就像他对胡公公先前说的,只是许久没见庆帝,单纯的来向他请安。
夜傅铭没什么事,很快离开,庆帝求之不得,一如以往,让胡公公送他。
胡公公是太监总管,是庆帝身边最得脸的太监,夜傅铭次次进宫,都让胡公公送他,有几次还是直接送到宫门口,这在不知情的人看来,就是夜傅铭对庆帝的看重,是皇恩,但实际上,庆帝是担心夜傅铭在宫中见了什么不该见的人,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这一点,夜傅铭心知肚明。
当然,这也给他提供了方便。
夜傅铭从御书房离开后,和胡公公两人隔着不远的距离走着,说着不咸不淡的话。
“胡公公。”
夜傅铭不着痕迹的放慢了脚步,回头看向胡公公,忽然叫了声。
胡公公看夜傅铭这个样子,不知怎的,一颗心不自觉的提了起来,他垂着脑袋,诶了声。
“胡公公在父皇身边伺候这么多年,看到父皇子孙满堂的,是什么想法?”
夜傅铭这话,是不着痕迹,莫名其妙,而且还让人上火,胡公公心里一下很不舒服起来。
问一个没根的太监,你看到别人子孙满堂,是什么感想,这和问个盲,你看到别人考状元羡不羡慕有什么区别?这在任何一个人听来,都是充满了嘲讽讥笑的,打击的以为更重。
对一个男人来说,谁想绝后?谁不想子孙满堂?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金银财宝,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和这些东西相比,根本没有意义。
尤其,胡公公拥有的是财富,做父亲的资格,却是永久失去的。
拥有的的东西,永远不及得不到的珍贵。
“奴才一个断了根的,能有什么想法?能伺候皇上,是奴才的福气,就算无后,那也是祖上冒青烟。”
胡公公不但回答了,还表明了自己对庆帝的忠心,无可挑剔。
“胡公公不要误会,我刚刚那话,没有别的意思,胡公公多年来伺候父皇,我作为儿子,都看在眼里,早就想为你做点什么,给你找个亲人什么的,让你能有个念想。”
胡公公抬头,看着似笑非笑的夜傅铭,总觉得他这是话里有话。
夜傅铭见胡公公看着他,勾起了唇瓣,笑的是高深莫测,他从怀里取出一样东西,塞到胡公公手上,“这是我新交的朋友托我交给胡公公的,也是我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