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夫人叹气,无力又无奈。
“现在这样的局面,是善儿自己一手造成的,母亲您也看到了,她有多冥顽不灵,还有她那个母亲,这事是我的疏忽,是我的错,当初我就不该将她们两个一起送走,我明明让人日夜都看守着她,没想到还是让她逃回来了,而且我还一点消息动静都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母亲要怪就怪我,别为难浅儿!”
沈大夫人向着沈琦善说话。
她也被沈琦善气的不轻,说话气呼呼的。
“我哪里是怪你们,要怪我也是怪善儿,但是事情变成这个样子,总得想办法解决!”
沈大夫人也大感头痛,“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母亲就不要管了,她今后是死是活,也和我们无关!”
沈老夫人气极的时候,也动了这样的念头,但那只是一瞬间,她心里还是舍不得的。
“她可是老五唯一的孩子啊。”
苏梁浅倒了杯茶,递给沈老夫人,而后在她的脚边蹲下,“祖母,我们都明白您的良苦用心,但是我们明白没用,最重要的是沈琦善,她根本就听不进去,您现在要说不让她嫁给萧凭望,根本就是白费口舌,她不会听的,这件事就这样吧,就像大舅母说的,她爱怎么样怎么样,她虽然是沈家的女儿,但是做主我们是不可能给她做主的!”
“你是个聪慧的孩子,你知道,她要嫁到萧家,这辈子肯定不会有好日子过的啊!”
沈老夫人眼含热泪,看着苏梁浅的眼神,充满了希冀。
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更不是她想要从苏梁浅口中想要听到的话。
苏梁浅一贯聪慧,和萧凭望他们又交好,她是希望她能帮忙着解决的。
“这些浅儿能不知道吗?她就是知道,所以才将沈琦善送走,但是沈琦善领情吗?好不好过,那都是她自己的选择,是她自己非要的,将来后悔那也是她自己的事,母亲,浅儿承担的已经够多了,她现在还要更重要的事要做,您就不要再拿沈琦善的事逼她让她收拾烂摊子了!”
沈大夫人继续向着苏梁浅。
她有种极其强烈的预感,苏梁浅最近会有大动作,沈琦善这时候出了这样的事,她是又气又恼还糟心,就担心会影响苏梁浅的计划,再让苏梁浅帮着她收拾烂摊子,影响她原先的事,沈大夫人是很不乐意的。
她对沈琦善不是没有感情,但是涉及到自己死去的丈夫儿子,其他所有人所有事都要靠边站。
对替自己儿子丈夫昭雪一事,她的内心,有超乎常人的自私执着。
沈老夫人看着沈大夫人,“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啊!”
“您将沈琦善当孙女,沈琦善将您当祖母,她知道自己姓沈,将自己当成沈家人了吗?您想她过的好,我也不想她过的不好,但是他已经这么大了,又犯下这样的事,我们管的过来吗?”
“大舅妈!”
苏梁浅重重的叫了声沈大夫人,让她不要再说。
“外祖母,事情已经发生,沈琦善铁了心,也由不得我们做主,不是我们不管她,是她不要我们管。不过,虽说昭檬公主已经答应迎她入门,但是她和萧凭望才成婚,沈琦善不想做小,她想做平妻,那短时间内,就不可能入萧家的门,现在您担心焦灼也没用,走一步算一步吧,说不定到时候她自己慢慢的会想通的。”
这样的安慰,对沈老夫人沉甸甸的忧虑来说,作用微乎其微。
苏梁浅缓缓起身,继续道:“如果想不通,那就让她嫁到萧家去,我们现在说什么都没用,让她自己去体会那种日子,要过不下去了,再接她回来,反正您也不在意一辈子养着她,最坏的结果无非就那样了。”
沈老夫人神色凝重,点了点头。
“外祖母您昨晚没睡好吧,我服侍您再休息会,万事有我和大舅母呢,您别担心!”
沈老夫人摆了摆手,“我不困,也睡不着,你要有事的话不用管我,忙你的去吧。”
沈大夫人有好多话好多事要问苏梁浅,听了沈老夫人的话,当即叫了伺候的人进来。
“浅儿。”
沈老夫人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叫了声。
“不管怎么说,善儿都是你的表姐,你五舅舅唯一的女儿,她再不好,也是你在这世上仅剩不多的有血缘关系的姐妹了。”
沈老夫人说这话时,将声音拉的很长,一如之前的,无力无奈又悲伤,还有哀求。
苏梁浅顿了顿脚步,沈大夫人也僵了僵。
“虽然我对她也失望之极,但我百年之后,你们对她,能照顾就照顾吧。”
沈琦善还年轻,二十岁不到,但是沈老夫人已经快七十了,沈琦善现在又这个样子这副德行,沈老夫人实在担心,沈大夫人和苏梁浅那一口一个苏梁浅,更叫她揪心,沈五夫人和她娘家都是指望不上的,还只会拖后腿,沈老夫人怎么能放心的下?
“外祖母,您就放心吧,我和大舅妈现在只是在气头上,我们这样做,也是希望表姐能想开,如果她真的过不下去,我们不会坐视不管的。”
“昨晚到底怎么一回事?善儿的事,没那么简单吧?你还隐瞒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