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望声音平静,有种异常的凉薄,气的萧镇海铁青着脸瞪他。
萧有望一脸无辜,更没有畏惧,提醒道:“父亲,皇上就算答应七皇子什么,那也是被胁迫,并非心甘情愿,甚至满心怨恨,他这种,是很容易被挑唆的,乐安县主对这种事,信手拈来。”
萧镇海没心思责骂萧有望,叫了人进来,让备马,要去刑部大牢。
萧有望看着他心急火燎的样子,再次提醒道:“我知道父亲就姑姑一个妹妹,兄妹相依为命多年,感情深厚,但是就姑姑犯下的罪行,这也是她罪有应得,父亲可以悲痛,但最好不要让人在这时候察觉出怨恨来。”
萧镇海看着面无表情的萧有望,胸腔起伏,“是不是为父有一天出了事,你也能这样理智?”
萧有望怔了怔,神色僵了僵,自嘲的笑笑。
萧凭望见情况不对,站出来替萧有望道:“父亲,兄长说的也没错,姑姑的事情已经这样了,您就是再气再急也无济于事。”
萧有望嗤笑了声,凉凉道:“父亲既然那么舍不得自己唯一的妹妹,那就再进宫,皇上虽然已经下了圣旨,但是还没行刑呢,她人现在还活着,只要您能像苏梁浅那样,让皇上改变主意,一切都还来得及,父亲也无需用什么计谋,只要您能舍得下萧家去换,皇上念您兄妹情深,说不定会让您如愿!”
萧镇海还瞪着萧有望,不说话。
萧有望扯着嘴角,讥讽的意味更浓,“说我冷血理智,您不是一早也做出选择了吗?”
萧镇海看着萧有望那副仿佛所有的一切都与他无关的态度和架势,气的抡起拳头想揍他,被萧凭望及时拦住,他手指着萧有望,大声骂道:“一早就做出选择?我那都是为了谁?我都是因为谁?你要是安安分分的,不给我惹事,我现在肯定进宫,不惜一切代价向皇上求情!”
萧镇海确实是一早就做出了选择,但这个选择,他也是被逼着的,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萧家和自己的一对儿子。
“你懂什么?你知不知道,我和你姑姑在以前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她为我付出了是什么?她这辈子都是为了我,为了萧家,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和你那没良心的母亲一样!”
萧镇海情绪俨然失控,几乎是吼出声的。
萧有望看着怒气的萧镇海,第一次深刻意识到他和萧燕的兄妹情。
他耷拉着嘴角,没再反驳,半晌,一改之前的冷嘲热讽,用正常的口吻道:“父亲就是要去大牢,也不急于这一事,让厨房做点姑姑爱吃的带去吧。”
萧有望极少说这样的软话,只觉得别扭极了,话落,就离开了。
萧凭望知道萧镇海和萧燕的事,但是对这种感情,却并不怎么理解,他不知道怎么安慰,看着萧镇海道:“我去厨房,让他们准备姑姑爱吃的菜。”
萧镇海出门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经过一个多时辰的调整,他面上的情绪,已经让人看不出端倪。
如果萧燕注定保不住,他不能在这时候再有疏忽。
“父亲,这事大人没错,这所有的事,都是七皇子为了争权夺势搞出来的,是他害死了姑姑!”
萧凭望口中的大人,自然是苏梁浅。
萧镇海见他一脸敬意,想教训几句,想到了什么,还是闭上了嘴。
萧凭望现在对夜傅铭是十二万分的不满,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都不想萧镇海替他做事,那无异于与虎谋皮。
“你去通知楣儿,让她也去刑部大牢一趟。”
萧镇海话落,提着东西,纵身上了马,朝刑部大牢的方向而去。
刑部大牢。
牢狱内,两边的墙上隔着段距离就架了灯,但还是黑漆漆的。
外面的星光,月光,在这样密不透风的空间,根本就照不进来。
昏暗的灯光照在斑驳的墙上,有种说不出的阴森感。
就是到了这个大半时间都是晴空万里的季节,里面依旧潮湿的很,给人的感觉,好像是梅雨天气,湿冷湿冷的,但是那些囚犯却是衣裳褴褛单薄,盖着的被子,也是黑的都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所谓的床,不过都是杂乱潮湿,连外面乞丐都看不上的茅草。
萧镇海为官这么多年,审问囚犯的事没少做,监牢这种地方,他更也不是第一次来,军部的大牢,他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但是此时的心境,和那个时候,却完全不同。
时辰已经有些晚了,不少囚犯都已经睡了,看到衙役领了人进来,且衣着气度不凡,不少坐起来围观。
张有为廉洁公正,且十分能干,关在这里的,不说全部,多数都是犯了事的,不少都是穷凶极恶之辈。
若是男子,关押在这里面一段时间,放个女人进去,自然是不得了的,那是要闹出人命的。
但是刑部大牢并不分男女,不过为防止出事,并不会将男女关在一间,而是分区关押。
萧燕身份特殊,张有为是关照了的,将她关在最里面,且是单人间,这对牢狱的人来说,算是贵宾待遇。
当然,这只是短暂的,长久将人单独关在密闭的空间,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这属于折磨和酷刑。
萧燕所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