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劝下,拉着他重新坐下。
“你既然找上我,定然是觉得我是帮你达成目的最合适的人选。”
沈安永冷笑了声,甚是不屑,“说什么帮我达成目的的最佳人选,不过是各取所需,没有好处的事,七皇子你会做?所以我说,你真的是一点诚意都没有,和你父亲一样,得了便宜还卖乖,喜欢拐弯抹角。”
沈安永提起庆帝,不仅仅是不屑,那口气,是几乎都不能掩饰的仇恨。
不过,这倒是夜傅铭乐见的。
他看着沈安永,颓黯的眼神,注入了某种坚定的情绪,那是仿佛下了决心孤注一掷般的坚决。
“您说我没诚意,喜欢拐弯抹角,但仅凭这些,如何让我相信您?相信您是已故荆国公的第四个儿子,相信您回来是为了报复?我现在的处境是很艰难,我这段时间做梦都想改变,但是听您的意思,您想要针对的,可是我的父皇,那我就是用命在博了,关乎自己的性命,那自然是要慎之又慎的。”
夜傅铭已经有了决断,不再瞻前顾后,脑子也跟着开始转动。
“周明知道的那些事,是你告诉他的吧,既如此,那我也和你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不想这样活。”
“哈哈!”
沈安永大笑起来,“七皇子早这样大大方方的不就好了,您是个有雄心壮志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卧薪尝胆蛰伏这么多年,还在府里养着一群假和尚,您这种有野心有目标的人,怎么会愿意娶苏倾楣,让自己一直被讥笑呢?我就知道,七皇子人中龙凤,肯定是不想一辈子被人耻笑的,更不会愿意替给自己戴绿帽子的男人养孩子。”
苏倾楣现在就是夜傅铭的软肋,一提就能让他炸的那种,沈安永说的这事,更是如龙之逆鳞,他虽然克制着,但脸色还是变的极其难看。
“如果你想说服我和你合作,就不要再说这话。”
“看样子七皇子对她真的深恶痛绝,不过她也是无辜,这所有的一切,归根究底,都是皇上的安排,她只是奉命进王府,也是奉命没将肚子里的孩子打掉,比起她来说,皇上才是罪魁祸首。”
夜傅铭手臂随意的搭在桌上,手紧握成拳,脸色阴沉的骇人。
“当年的事,和父皇有关?”
他缓缓抬起头来,看着沈安永,目光冷森,说话一个字一个字,咬牙切齿的,渗漏着恨意。
他最听不得的名字是苏倾楣,但是经苏梁浅和沈安永的挑唆,成功的让他将更多的怨气转移到了庆帝身上。
“你和我说的这些事情,是谁告诉你的?你让我拿出诚意,那你的诚意呢?我连你什么身份,住哪里都不知道,万一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编造坑我的呢?”
沈安永看着夜傅铭冷森森的模样,勾着唇喝了杯茶,随后缓缓将茶杯放下。
茶杯放在桌上的时候,发出声响,将夜傅铭从仇恨的世界拉了出来。
“就算是现在,对七皇子而言,想要证实我是不是沈安永也不难吧。不过现在,我并不仅仅是沈家第四子,还是西晋长公主的驸马。沈家出事后,我就在谋划这一天,这么多年,想要知道这些事情不难吧?不仅仅是这些,我还知道其他很多七皇子感兴趣的事,只要七皇子愿意同我合作,不仅仅是洗刷屈辱那么简单,周明应该和您提过,我是可以帮你坐上那个位置的人。”
之前夜傅铭听周明那一番话,就已经是蠢蠢欲动,现在见沈安永自信满满,说可以帮他得偿所愿,简直就是热血沸腾。
他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才控制住,没让自己兴奋激动的情绪外泄。
“你凭什么这样说?当年沈家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不是你勾结的敌国?”
夜傅铭看沈安永是眼熟的,他虽然忘记他们长什么样子了,但是他这样就近打量沈安永,越觉得沈安永眉眼间和沈老夫人相像。
他有种极其强烈的直觉,面前的人就是沈安永,他并没有骗自己,应该说,他下意识的已经偏向了相信。
他不想死,同样不想和个乌龟王八蛋似的活着。
“沈家其他所有人都死了,你却成了西晋的驸马,这怎么可能与我父皇有关?”
当年,只比北齐稍稍逊色的南楚联合其他国家围攻北齐,虽然有沈家军坐镇,但战况依旧惨烈。
沈安永为保沈家荣华,同时也是不想自己的父兄出事,和西晋南楚他们勾结,出卖军事机密,没想到却被敌人摆了一道,沈家投诚,却全军覆灭。
这是庆帝命人调查此事的审判官的说辞,也是昭告了天下百姓的。
所以,沈家虽然人人都有罪,但罪魁祸首却是沈安永。
沈安永背负着这样的罪名多年,在和夜傅铭见面前,也做了心里建树,知道可能会面对这样的疑惑质问,但真的听到了,呼吸还是忍不住窒了窒,但是比起夜傅铭压抑了太久的冲动,知道接下来故事走向的他,相对则要沉得住气许多。
他并没有大发雷霆。
“因为真正设计操纵这一切的人,正是皇上,当年真正联合勾结敌国的人是他,我和我的几个兄长,是死在他手上的,我亲眼所见,他也看到了我。”
是的,那场战役,他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