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还会考虑到其他?
萧燕也是一样!
她们暂时想不到,也不想去想。
她们不会去深想,苏梁浅却心知肚明。
这几个人,不仅仅是庆帝派来伺候苏倾楣的,也是用来监视夜傅铭查探王府的,同时还有一点,那就是决定苏倾楣和她肚子里面孩子的生死。
庆帝现在想要苏倾楣还有她肚子里面的孩子给夜傅铭难堪,警告提醒,如果哪天不需要了,那个孩子的生死,他随时能够说了算。
庆帝是留下了这个孩子,但这只是暂时的,这个孩子,作为皇室的耻辱,几乎没可能看到这个世界的。
苏倾楣和萧燕高兴,脸上有了笑,对苏梁浅千恩万谢的。
苏梁浅应对她们的时候,看了眼庆帝送来的那几个人,向来擅长洞悉人心的她,可以明显察觉到他们在扫向苏倾楣和萧燕时那似有若无的讥诮轻视。
“你回去收拾一下,随时都可以回去了。”
苏倾楣想到自己就是回了王府,面对夜傅铭也能扬眉吐气的,心情极好,对回王府一事,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她听从苏梁浅的意思,和萧燕一同离开。
苏倾楣和萧燕离开后,苏梁浅对庆帝带来的那几个人提点了一番,这才让他们走。
苏倾楣回苏府只是暂住,并没有打算久留,几乎没什么行李,当天用过了午膳,就从苏府离开回府。
临走前,得知她有孕一事的苏克明还去倾荣院找了她,两人先是吵了一架,不过苏克明在得知事情的结果后,又软着态度低声下气的说了不少话。
苏倾楣这一走,府里顿时变的冷清许多,安静了下来。
苏倾楣前脚离开,当天傍晚,夜傅铭杀到了王府,他一身腾腾的煞气,直奔琉浅苑,将苏府的下人都吓了一跳。
琉浅苑的那些丫鬟婆子想拦,但没一个拦住了的。
他进屋的时候,见苏梁浅正坐在桌旁,优哉游哉的用膳,一瞬间更觉得气炸了。
他眼睛瞪的很大,眼睛里面都是阴沉骇人的怒意,甚至是勃勃的杀气,额头的青筋爆出,那怒气,仿佛要撑破血管,爆炸了一般,那样子,在这样将暗未暗的天色下,就和暴走的魔鬼似的,着实有些吓人。
“苏梁浅!”
夜傅铭神色发狠的叫了句,目光越发凶狠的几分,进了房间。
下午苏倾楣走后,秋灵因为苏梁浅得偿所愿,心情好多吃了些,有些闹肚子,晚上难得不在她跟前保护,伺候苏梁浅的是茯苓。
茯苓站在原地,整个人被吓住,夜傅铭大步流星,将摆放着饭菜的桌子踹翻,碗筷菜汤摔了一地,苏梁浅因为反应快,起身避开了,倒是没怎么被波及。
茯苓也醒过神来,忍着恐惧,挡在苏梁浅身前,将她护在身后。
“七七皇子”
她面色惊恐,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来。
苏梁浅推开茯苓,和夜傅铭面对面站着。
和夜傅铭的暴走暴怒不同,她的神色淡然,就和之前自己一个人用膳差不多,从容的很,没有半分慌乱恐惧,甚至在面对夜傅铭时,那微微上翘的嘴角,还有嘲弄和讥诮。
“这个时辰,七皇子不在自己的府上,和那些高僧谈经论道,来我这里做什么?”
她还以为夜傅铭是有多厉害多有本事多能忍,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苏梁浅觉得,上辈子自己没能早点看透夜傅铭的真面目,并不是夜傅铭有多擅长隐忍蛰伏,而是有自己和沈卓白给他铺路,他走的一直都很顺。
苏梁浅这样想,也并没有太大的错。
夜傅铭今天是不该来的,但他现在的理智,根本就不能控制住自己的脾气行为,这和他的处境是有很大的关系的。
他以前能忍,是因为他的面具没有被拆穿,他的前路充满了希望,但是现在,这所有的一切,都被毁了。
如此,那些隐忍和克制,就失去了意义,失了那些牵制,夜傅铭随时都有可能变成疯子。
苏梁浅不怕,她确实不怕,一点也不怕。
且不说夜傅铭是不是真的敢对她动手,就是真的动手,夜傅铭也休想在她这里讨得便宜。
夜傅铭见苏梁浅这个样子,往前走了两步,拳头咯咯作响,他是真的想一拳朝着苏梁浅挥过去。
不是一拳,就面前这个人所为,他就是将她活活打死,都不能解恨。
“七皇子是要对我动手?”
苏梁浅问这句话的时候,眼角瞟到外面往这边方向跑的秋灵,她勾了勾唇,轻蔑更甚,“七皇子身份尊贵,但也不能随便乱打人,怎么说我也是朝中的臣子,皇上面前也是能说的上话的,你这马上都要做父亲的人了,应该好好控制住自己的脾气才是。”
苏梁浅不提这茬还好,这一提喜当爹的事,夜傅铭的情绪直接失控,他怒吼了声,手抡了起来,握成拳头,朝着苏梁浅就要挥去。
“不许伤我家小姐!”
苏梁浅故意激怒夜傅铭,早有防备,夜傅铭的手举起来朝她挥下去的时候,她就拽着茯苓避开了,夜傅铭重重落下的拳头连她的衣角都没碰到。
“七皇子,你怎么能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