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之前已经发泄过了,沈安永这次哭的时间倒是不长,不过喉咙撕扯的更厉害了,嘴唇都是干巴巴的,仿佛要裂开了似的。
“您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吃东西呢,这怎么能行?我让秦掌柜弄点清粥来,我早上吃的早,也没吃多少,现在有些饿了。”
苏梁浅知道,沈安永现在就算是再饿,估计也没胃口,只有她说她要吃,他估计才会配合着一起吃点,而且沈安永现在的情绪,也需要点时间,自我平复安抚。
沈安永估摸着时间,知道是用午饭的点,他慌忙将眼泪擦干,又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了情绪
刚刚对苏梁浅说的那些话,都是沈安永压抑在心里许多年的,想说的话说了许多,一个大老爷们,哭也哭了,虽然那些刻在骨子里的痛苦和悲伤,并不会消失,但这样的发泄,短暂来说,还是可以让心情轻快许多的。
“既然饿了,吃清粥怎么能行?刚好也到了用午膳的时辰了,我让老秦进来,准备几个酒菜,看我,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我居然和你提酒,要你外祖父和几个舅舅知道,非又要”
提起敏感词,沈安永忽然再次说不出话来,他用手戳了戳自己的嘴唇,很快继续道:“你想吃什么,我让老秦亲自准备,老秦的手艺还是不错的。”
苏梁浅配合着道:“我对吃不挑,能填饱肚子就行,四舅舅是想喝酒吗?我可以陪的,您忘了,我小时候还经常偷您和几个舅舅的酒喝,就是您最开始让我尝的,可能是那时候练出来的,我酒量很不错呢。”
沈安永有些失神,陷入那段美好回忆的他扯着嘴角笑了,喃喃道:“怎么会忘呢?我因为这事还被罚了呢?”
清醒过后,又余痛苦,沈安永很快调整了过来,将秦掌柜叫了进来,吩咐他亲自下厨房做菜。
谢云弈和秋灵等人跟在被叫的秦掌柜身后,一同进了屋。
沈安永和苏梁浅的情绪都已经恢复如常,但两人的眼睛,都是通红的,明显可以看出哭过的痕迹,尤其是沈安永,特别明显。
谢云弈进来后,沈安永的目光便从苏梁浅身上转移,落在了他身上,审视又充满了打量。
谢云弈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也看向他,朝着他微微点头,礼貌又恭敬,透着说不出的矜贵。
这矜贵,自然又透着不管对象是谁都可淡然的从容,仿佛与生俱来,一看就知不是普通家庭的孩子。
沈安永审视打量的目光是带着挑剔的,但纵然是想要鸡蛋里挑骨头,好像也挑不出太多的壳碎来。
面前的这个男人,不管是长相还是气度,亦或是肉眼能查探出的其他,世人大概都会竖起大拇指,给出绝品二字的评价,但他脸色苍白,气血不怎么足,看着身体似乎不怎么好。
不过,沈安永虽然昨晚失控,但一些事情,还是模模糊糊记得的,被他认为身体不怎么好的这个清隽少年,有他不能及的意志力和忍耐力。
苏梁浅知道,沈安永还有很多话想单独对她说,她也是一样。
苏梁浅站在中间,看了眼沈安永,又看向谢云弈,给两人介绍道:“谢云弈,这是我四舅舅,四舅舅,这是谢云弈,是我将来要共度一生的人。”
苏梁浅我字后稍顿,后面补充的话,简直叫谢云弈心花怒放,那脸,就好像是腊月寒冬的太阳,温暖的已经不是让人暖洋洋的,而是直接照到了人心里。
秋灵也高兴,疾风见谢云弈一扫之前守在外面的愁云阴霾,也乐。
“浅儿。”
这是苏梁浅第一次当着长辈的面这样公开承认自己的身份,谢云弈还有些不好意思,更有种媳妇终于熬成婆的感触,长长的舒了口气。
沈安永看着谢云弈高兴的不知道说什么的样,看他时的挑剔,减退了几分。
很快意识到自己失态的谢云弈敛住,走到苏梁浅身侧,看向沈安永,毕恭毕敬的随着苏梁浅叫了声,“四舅舅。”
刚认的外甥女居然被一个不认识的小子拐了,沈安永那个心情复杂的呦,只觉得胸口像是被扎了一刀,然后又不自觉的想到那些已故的家人,又是一抽。
“谢云弈,你先回去,吃完饭后好好休息。”
苏梁浅看谢云弈,他的气色并不是很好,应该说是难看,不但苍白,而且有明显没休息好的疲态,透着虚弱,就和病美人似的,姿容绝色的病美人。
虽然刚刚房门被秦掌柜关上了,但谢云弈就在门口坐着,沈安永的情绪又极其的激动,刚刚屋子里两人的谈话,谢云弈不说全部听清,也是七七八八,他知道,这个时候,苏梁浅和沈安永定然都有很多话想要单独对彼此说。
谢云弈从来很识时务,更不会给苏梁浅添乱,让她为难,他迟疑了片刻,道了声好,“我留秋灵和疾风在这里。”
他最担心,是沈安永会对苏梁浅不利。
沈安永昨晚是发病,并不是失忆,谢云弈的话,让他一下回忆起来自己看到苏梁浅流血的掌心时,体内那完全不受控制的想要喝血的冲动,整个人像是被定住的,怔怔的,脸色开始变的苍白。
“就依他说的办。”
他也担心,自己控制不住,会失手伤害苏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