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岁月静好的安宁,苏梁浅莫名贪恋。
“我现在这样,肯定不会受凉了。”
谢云弈扯了扯刚谢云弈披在她身上的衣裳,穿好一些,在她身侧站着的谢云弈搬了条凳子过来,放在苏梁浅一侧,“你喜欢,那我就陪你一起坐着。”
苏梁浅点头嗯了声,随后又像之前那样将下巴抵在窗边趴着坐,谢云弈也学着她一样,窗户够宽,苏梁浅的一只手交叠放在谢云弈的手臂上,倒是能够容的下。
两个人,一时间,都没说话,享受着这样的宁静安逸。
苏梁浅一直都是闭着眼睛的,她这段时间本来就累,再加上今天一天也是乘坐马车奔波,闻着谢云弈身上淡淡的雅香,困意渐渐袭来。
“谢云弈。”
苏梁浅意识到自己快要睡过去的时候,叫了谢云弈一声。
“嗯。”
谢云弈应的很快,声音轻轻的,在风中被吹散开去。
他一直都没有闭上眼睛,而是面对着苏梁浅趴着,一直看着苏梁浅,仿佛看不腻似的,眼底的爱意深浓。
“我最近晒黑了这么多,你不嫌我长得难看吗?”
谢云弈没想到苏梁浅说的是这事,轻笑,抬手,替她将贴在脸上的头发拨开弄好,“不会,我的浅儿怎么样都好看。”
他想了想,又觉得以苏梁浅的性子,定会觉得他有谄媚之嫌,补充道:“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我喜欢你,和你长什么样没关系。”
苏梁浅乐,“原来你喜欢的是蛇蝎毒妇。”
谢云弈的手,贴在苏梁浅一侧脸上,没拿开,苏梁浅在他宽厚温软的掌心蹭了蹭,又叫了声他的名字,“你一定觉得我身上有很多秘密吧?像个怪物一样,还莫名其妙。”
谢云弈微怔,随后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不想说,可以不想说。”
苏梁浅迷迷糊糊的,异常恬静,闻言,又在谢云弈的掌心蹭了蹭,“谢云弈,我会告诉你的,找机会,我都会告诉你的,你想要知道什么,可以问我。”
苏梁浅嘟囔着,因为嘴唇有些贴了手背,吐字并不是很清晰,但是两人的距离近,谢云弈的耳力又好,还是听到了她说的话,还有她话语间的郑重。
苏梁浅越说声音越轻,最后一个字落,就睡了过去,很快就有轻轻的鼾声传了出来。
谢云弈轻笑,眉目却是心疼,若非累极,苏梁浅定是不会如此的。
他抬手,缓缓向上,轻轻抚摸着苏梁浅的脑袋,随后道了声:“好。”
就像苏梁浅说的,他确实觉得她很神秘。
小小年纪,却事故老成,就是经历世事沉浮的成人也未可及。
她就好像一滩沉沉的死水,没有情绪的波澜,有些时候,又像是完全没打磨满是棱角的石头,可以将人扎的鲜血淋漓。
无缘无故的恨,天塌下来也面不改色的沉静,尤其是预知未来的能力,这些,就算是对谢云弈来说,都是强大神秘的。
他不是没有好奇,也不是没想过探究,但是越是接触,就越是心疼深陷,不想勉强,也舍不得勉强。
就像他说的,每个人都有秘密。
她愿意说他就听,不愿意的话,他也无所谓。
但是她愿意说,他很高兴,非常高兴。
她终于愿意亲手摧毁心里的那堵墙,对他敞开心扉了。
苏梁浅到达城后,一连几天,都是在客栈呆着,并没有出门,如此反常的举动,秦掌柜都不由生疑,一次他自己送饭的时候,亲自试探道:“小姐不是说来达城有事吗?怎么整日都在客栈呆着?达城虽然不如京城繁华,但也有一些值得去的地方,还有美食。”
“外面的太阳太晒,再黑一些,我怕夫君不喜了,我这丫鬟甚是激灵,我有什么事,吩咐一声,她就会办妥帖了。”
苏梁浅玩笑着,给自己找了借口。
她最近这段时间在北齐边境,频频外出,和许多百姓都接触了,谁也不知道,那其中,会不会有西晋的人,她现在身份敏感,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苏梁浅自然是选择好好在客栈呆着。
而且,她本来就不爱凑热闹,身体里跳着的也不是会因为新事物而蠢蠢欲动的十四岁少女的心。
“小姐还要在这住多久?”
苏梁浅抿着唇,似乎是在思考,片刻后道:“多久的话不清楚,事情办完了,自然就回去了。”
苏梁浅送走老秦。
饭桌上,放着的除了客栈准备的饭菜,还有秋灵从当地有名的酒楼买来的酒菜,是达城当地的名菜,又是大酒楼的厨师烧的,自然是色香味俱全。
上辈子,夜傅铭大权在握前,处处彰显对她的宠爱,吃这方面,自然是不能省的。
她吃过最深的苦,也挨了常人难以承受的饥饿,但也享受了别人难以企及的福气,苏梁浅对这些东西看的并不重,当然,这并不妨碍她对自己好点。
所以,老秦端上来的几个菜,她几乎没怎么动,吃的几乎是秋灵买来的。
“你在等人?”
秋灵是个相当有眼力劲的,除了来的当天,她和谢云弈苏梁浅一起用饭,其余的时间,她都是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