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的议论,苏梁浅自然是不知道的,当然,就算是知道,她也未必会阻拦。
人命珍贵不假,但不是每个人都值得费心相救。
苏梁浅回到营帐坐下,就听到人群渐渐散去的脚步声。
刚刚那一番气怒之言,季无羡说的是口干舌燥,进来后就给自己灌了一大杯冷水。
他自己说的舒坦,苏梁浅果决的态度,更觉得他心情愉悦。
苏妹妹就是苏妹妹,京城的那些牛鬼蛇神都不是她的对手,又岂是那些小混子能拿捏对付的了的?
不同于季无羡的畅快,苏梁浅依旧沉着脸,眉头紧皱,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苏梁浅确实心神不宁,说不清楚是为什么,心里总觉得不安的很,仿佛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她努力让自己沉下心来,她有种极其强烈的预感,地动很有可能就是发生在今晚。
苏梁浅正思忖着,是不是点个人什么的,秋灵一点急色的走了进来,“小姐,太子那边不好了!”
苏梁浅本来就担心太子那边,听秋灵说事情不好,拿着剑就出了帐篷,边往太子那边赶的时候边询问秋灵。
原来,太子那块区域的百姓,也闹起来了,清河县那边的百姓,也没闲着。
太子那边的百姓听说苏梁浅允诺给每个成人一两银子,当然,这样的好处,他们也享受了,不过人心不足,晚上雨停,他们就去找太子,要求太子也和苏梁浅一样,每人再允诺银子,还各种激将法。
夜向禹这人,没什么脑子是真的,但他爱银子也是真的。
那么大笔的银子,苏梁浅有季无羡,随随便便就能拿出来,但他却不行,这要是以前,他还能逼着苏梁浅出,但现在,他却没那个胆,如果苏梁浅不出,到时候就得国库出,夜向禹怕庆帝,哪敢擅作主张,答应这么大的事?双方就闹起来了,夜向禹窝火的很,气的差点没杀人。
他本来在这地就待不住,刚好找着了借口,让人收拾东西,说要离开这个鬼地方,离开那些低贱的百姓。
那些贫苦百姓离开家,很多都没地方落脚,太子却不是,他有银子有身份,离开清河县,他多的是去处。
雨停后,便没再下,只是沿途的路,十分的泥泞,苏梁浅好不容易到的时候,鞋子都变了色,衣服的下摆也都是点点的泥巴。
苏梁浅之前并没来找过夜向禹,她就循着人围的最多的方向走,秋灵手指了个方向,刚好是她的目标,她听到秋灵道:“那就是太子殿下的营帐。”
帐外,围着的都是人,秋灵季无羡在前面开路,苏梁浅好不容易才走到帐前。
人群中,多是大老爷们儿,有人认出苏梁浅,指出她的身份,人群开始兴奋起来,然后像之前对待太子那样,想尽办法从苏梁浅身上得好处。
“大人啊,您可是观世音菩萨在世,我们家的老人孩子都得病了,要银子治病啊,您前儿个允诺那些百姓每个人头一样银子,可不能厚此薄彼!”
几个领头闹事的,长得都一个德行,贼眉鼠目的,眼底满是贪婪,边说边在苏梁浅面前跪下,一个大男人,眼泪说来就来,意图道德绑架。
很快有老人配合着,手扶着额开始说头痛,季无羡看的是目瞪口呆。
他原以为,他们那边的人就已经够过分了,没想到太子这一块的人还更会演。
“什么厚此薄彼,不是说了吗?如果发生地动,那些人能得的银子你们也能得,大家都是一样的!”
季无羡说的,那些人哪有不知道的道理?他们指的自然不是这个。
“苏大人允诺了他们一次,对我们也该如此,不然就是看不起我们!”
这根本就是胡搅蛮缠的要银子,季无羡一下又怒了,“那刘大人那边,是不是也应该主动给他们加一笔银子,不然岂不是看不起他们?”
那些人没听出季无羡话中的深意,应该说,就算听出来了,他们也能揣测明白装糊涂,流里流气道:“这样自然是最好的了。”
季无羡撸起袖子,比之前还想要揍人。
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没有最气人,只有更气人,人心贪婪的程度,是可以一次次刷新下限的。
双方正对峙的时候,太子从里面杀了出来,许是被之前气的太狠了,他的脸色还是黑的,气势汹汹的,全然没有太子该有的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沉稳。
他刚刚在里面已经听到苏梁浅的声音了,看到苏梁浅并无半分意外,他目光先是在那群人身上扫了一圈,最后看向了苏梁浅,“别给,一两都别给,要他们还得寸进尺,之前答应的银子也不给,威胁谁呢?本宫可不是被吓大的,要走是吧,现在就给本宫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