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看那小宫女面生的很,恐怕不好查。”
春桃嬷嬷走至慧贵妃身侧,恭敬说道。
“那也给我查!”
慧贵妃神色坚定,看着凑近的春桃嬷嬷道:“这苏家大小姐,应当不愿意嫁给太子。”
慧贵妃声音很轻,这意思也极隐晦,春桃嬷嬷却听懂了,慧贵妃怀疑,那是苏梁浅的人,只是,这怎么可能呢?苏梁浅才回来京城多久?她怎么有那个能力,就在皇宫安插自己的人?
慧贵妃这边,是春风得意,意气风发,尚且还在凉亭的皇后,却是六月寒雪般,太后刚走,没了解事情经过的她,就对跟随太子的太监,大发了一顿脾气,等情绪稍稍平复后,冷着脸,严肃的对太子道:“现在你将事情一五一十的都告诉本宫!”
太子想到等会还要面对皇帝,头皮都是发麻的,脑子里都是团浆糊,哪里还记得发生了什么事。
“你必须告诉本宫,不然的话,皇上面前,母后也帮不了你!”
皇后的神色凝重,给人的感觉,就是事态严重,当然,事实也确实如此。
“苏梁浅那个贱人!”
太子咒骂了声,气的连着跺脚,然后将自己还记得的事,告诉了皇后,却是趋利避害的,饶是如此,皇后的神色依旧变的更加难看了。
“你仔细想想,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太子哪里愿意去想,直接不爽的回道:“没了,明明是她没有容人之量,皇祖母却大惊小怪,到底谁才是她的亲孙子!”
皇后见太子这时候只是怕皇上问罪,却依旧意识不到事情的严重性,对他也气的很,“什么叫没有容人之量,我看她说的一点不错,苏倾楣是什么身份,你不知道吗?你若是在你父皇面前说这样的混账话,谁都保不住你的太子之位!”
皇后这边威胁警告了太子一番,随后又问跪在地上的小太监,“你来补充,太子还说了什么?”
那小太监抵在地上的头,又低了低。
“你不要有任何忌讳,将事情交代清楚,本宫定不会亏待你和你的家人!”
皇后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温和。
那太监迟疑了片刻,眼中是沉沉的死气,随后就着太子之前交代的,又将事情重复了一遍,他倒是没有避讳,将自己记得的太子和苏梁浅说的对话全部都告诉了皇后,包括太子一些大逆不道的言辞。
“胡言乱语,本宫何时说了那样的话?”
太子听的心虚,怒斥地上的太监,皇后心急如焚,一颗心就好像在火上烤,冷着脸对太子道:“你给本宫闭嘴!”
她随后又看向地上的小太监,“你是说苏梁浅没有任何不妥?”
那小太监点了点头。
苏梁浅说的那些话,大义凛然,或许皇后看着有些大不敬,但在太后和皇上眼里,非但没错,还要褒奖,他们但凡说苏梁浅一个字不好,那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皇后听着太监的复述,怀疑苏梁浅是不是一早就知道,太后等人要过来。
“太后等人是什么时候到的?”
皇后皱着眉沉思了片刻,看着地上跪着的小太监,继续问道。
“奴奴才也不不知道。”
皇后又气又急,坐都坐不住,在凉亭里面团团转,太子被转的头晕,小心问道:“母后可想好等会在父皇面前怎么说了?”
皇后恶狠狠的剜了太子一眼,“朝春宴后,本宫是怎么和你说的,你是猪脑子吗?”
皇后到底没忍住,狠狠的斥责了太子一番,太子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心虚的不敢反驳。
皇后见太子那样子,对他的心软了下来,愤然道:“苏梁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吃里扒外!”
本来,她要顺着太子的话,攀咬慧贵妃,不但太子可以免于责难,还能拖慧贵妃和四皇子下水,这样好的机会啊,皇后那个气的,都想要将苏梁浅叫到面前,将她撕了。
另外一边,苏梁浅跟着太后,直接回了慈安宫。
“浅儿给太后添乱了。”
苏梁浅跪在已经坐在凤榻的太后面前,将脑袋跪的很低,“太后,浅儿收拾收拾东西,下午就回府。”
苏梁浅抬头看着太后,含泪的眼眸澄澈,眸光坚决。
安嬷嬷上前扶苏梁浅,苏梁浅执拗的不肯起来,太后起身,亲自将她扶了起来,“哀家知道你是个护短的,你这是怪哀家,没为你的丫鬟讨回公道?”
太后慈爱的声音很软,听的站在一旁一头雾水的孟君更是发懵。
她至今还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
苏梁浅不住摇头,认真又真诚,“我没有,浅儿真的是不想给太后添乱,也不想再生事端!”
太后听到事端二字,眉心又拧起,那双严厉的凤眸,划过冰冷之色,藏着嫌恶,也不知是想起了谁。
一旁的安嬷嬷忙道:“怎么会是添乱,苏小姐不知道,您来的这两天,太后有多高兴,奴婢瞧着太后脸上的笑,都觉得欢喜,而且您的丫鬟现在还受了伤,这个样子出宫,必定会招致闲言碎语,对您不好。”
安嬷嬷话说到最后,俨然就是一副为苏梁浅考虑的样子。
太后赞同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