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嬷嬷道是。
“还有,若有什么事,劝着她想开点。”
躬身的连嬷嬷闻言抬头,看向苏梁浅,眼底的波光晃动。
苏梁浅面无表情,只有冷色,一个字都没有,连嬷嬷心里七上八下的,半晌也只有一个是字。
苏老夫人那边已经松口要回去,在连嬷嬷心里,比起苏老夫人来说,苏梁浅更是她的主子,而且在知道苏梁浅是什么人后,对苏梁浅的意思,她更是不敢说半个不字的。
“秋灵,我们收拾一下出门!”
苏梁浅眼睛亮了亮,问苏梁浅道:“去哪里?沈府?”
苏梁浅略微思索了片刻,“就去谢云弈之前落脚的院子,可以请季夫人一起。”
苏梁浅想到沈五夫人她们的嘴脸,尤其是沈琦善多愁善感的样子,就提不起回沈家的兴趣,而且嫁妆的事刚了,但流言不断,依旧在风口浪尖,苏梁浅不想将沈家也牵扯进来,就算只是流言蜚语,也不愿意。
那些不好的事情,不该出现沈家的影子。
萧燕的人,从苏梁浅这里得了信后,很快回去告知了萧燕,萧燕心情大好,都能坐起来,即刻就安排人去接苏泽恺。
傍晚的时候,苏泽恺被人从季家的赌坊接了回来,说是接,并不准确,他是被人抬着回来的。
“什么?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萧燕的声音,因为某种惊恐意外到极致的情绪而发颤,发颤的厉害,她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整个人仿佛都在哆嗦。
“大少爷,大少爷他的一条腿被打断了。”
“不不会的。”
萧燕整个人都是失神的,仿佛丢了魂似的,根本就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
“我不我不相信!苏梁浅答应过我的,她明明答应过我的!”
经过这么几天的休息,萧燕的脸,依旧肿的厉害,脸色,因为大片的乌青没有散去,根本就看不出,但还是能够看出泛白,喉咙还是嘶哑的,但比之前好了许多,说话能听得清了。
“大少爷呢?他人呢?他现在哪里?带我去见他!”
萧燕一副急不可待的样子,从床上站了起来,衣服都还没穿,就要去见苏泽恺,刚急急的走了两步,额头就冒出了冷汗,那张看不出颜色的脸,是显见的苍白,跟着就跄踉了下。
“夫人小心,奴婢先伺候夫人更衣!”
萧燕甩开她的手,“还更什么衣,随便给我拿件衣裳披上,担架,将担架拿来,抬我过去,我要去见我的恺儿,我要马上见到我的恺儿!”
萧燕喃喃自语,那表情,简直比哭还难看,声音也是,都带上哭腔了。
萧燕是片刻都等不住了,但她现在这种状况,要自己跑过去的话,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苏泽恺。
自萧凭望来过后,笙辉苑的下人,倒不敢像之前那样怠慢,很快就有人抬着担架进来了,萧燕身上随便裹了件衣裳,就让人将她扶着上去,找了几个力气大的抬她。
与此同时,福寿院苏老夫人也知道了这个消息。
苏老夫人从连嬷嬷口中得知萧燕已经派人去接苏泽恺了,也就没另外找人,想到很快就可以见到苏泽恺,苏老夫人心中的大石头放下,心情不错。
苏老夫人急于见苏泽恺,命自己院子的丫鬟在门口守着,只要苏泽恺一回来,就回来禀报,但她没想到,自己迎接的,会是这样的惊天噩耗。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和萧燕一样,整个人都是懵的,不敢相信,难以接受。
苏老夫人原先是坐着的,听到外面传来的脚步声站起,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脸上期盼甚至有些热切的笑,在一瞬间凝固僵化,弯着的背,在一瞬间躬的更加厉害。
“大少爷的腿被赌坊的人打断了,他是被夫人的人抬着回来的。”
连嬷嬷还在原先的位置站着,瞳孔张大,她这会算是明白苏梁浅那话是什么意思了。
这事是苏梁浅一早就知道的?还是就是她下的命令安排的?
连嬷嬷的脑海,第一时间冒出的就是这样的疑惑,她见苏老夫人一副不堪打击,站在原地仿佛要晕过去的样子,急忙上前,“老夫人。”
苏老夫人转过身,看着连嬷嬷,脸色冰冷,眸色阴沉,“浅儿她是怎么和你说的?”
连嬷嬷踟蹰着,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好狠的心,好毒的手段,不管怎么说,恺儿都是她的兄长,就是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但她并未受到半点伤害,反而是恺儿自食恶果,恺儿已经不能参加科举考试了,前程尽毁,如此她还不肯知足,她怎么能下的去这样的狠手?太狠了,实在太恶毒了!”
苏老夫人站在原地,气的直跺脚,怒斥苏梁浅,言语间满是对苏梁浅的气怒。
“我都那样求她了,她怎么能那样做?她怎么可以!”
连嬷嬷站在苏老夫人身侧,想劝几句,但苏老夫人情绪实在激动,眼睛都是通红的,她根本就找不到机会。
连嬷嬷跟在苏老夫人身边也是多年,自然知道她对苏泽恺的喜欢和看重,这不是回来短短数月的苏梁浅就能够比的了的。
苏老夫人气的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