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公子的借据,一式三份,我们赌坊还有两份,夫人要都吃了吗?”
萧燕是第一次吃纸条,除了生理上的不适,更多的是心理上的屈辱,来人的话,一下击垮了她所有的心理防线,萧燕溃不成军,胃里扭曲的更加厉害,她慌忙转过身,一下将刚吃的纸条全部吐了出来,和着水一起,恶心至极。
萧燕吐了许久,整个人都软了,边吐边哭。
苏老夫人心里也是担心苏泽恺的,她也着急,跟着掉眼泪,然后让人将萧燕扶到椅子坐着。
萧燕浑身虚软,一点力气都没有,瘫坐在椅子上,脖子那一块,还有吐出来的脏东西,身上也有很重的味道,屋子里也是,开着窗,都还是有让人不适的气味飘散开来。
“我们家的事,想必你们也听说了,还?我拿什么还?我的命吗?你们要就拿去!”
“那逆子,我一早就不让他赌了,我都说了,让他不要赌了,不听我的话,他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出了事就该自己承担,让他自己承担,我不管了,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不管了!”
萧燕心里俨然气急了苏泽恺,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仿佛是不打算管他的死活。
“令公子不但欠了赌债,还打伤了我们赌坊的人,这事没那么容易了,既然夫人不准备拿银子来赎他,那我们就照着我们赌坊的规矩来了!”
上一刻还气势汹汹说不管苏泽恺的萧燕听了这话,背对着椅子的靠背,紧张的看着几人问道:“规矩?什么规矩?天子脚下,他父亲可是朝廷命官,还有他舅舅,你们想怎么样?”
萧燕仿佛是在警告他们不能怎么样。
“我管他的老子和舅舅是谁,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白纸黑字,说的是清清楚楚,如果他不能还债的话,那就以身抵债,苏夫人刚刚没看吗?”
说话的是一个高个的大块男,脸上还有大疤,看着还挺能唬人的,另外一个看着瘦瘦高高的男子继续道:“既然苏夫人你们不愿意替他还债,那我们自然得让苏公子替我们将这银子赚回来的,苏公子被苏夫人精心娇养着,细皮嫩肉的,京城里,有很多有银子的爷,就喜欢这种的,尤其苏公子还是官家公子,那些除了银子,就是银子,满身铜臭味的商人最喜欢了,苏公子还年轻,转手几次,我们这银子,也就回来了。”
连嬷嬷一听这话就觉得不好了,朝苏老夫人看去,果见她喘着气,一副都要不能呼吸的样子了,脸色煞白,瞳孔一张一缩的,还有震惊,显然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手段,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情。
萧燕那样子,比苏老夫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副似被人扼住了喉咙,手指着说话的那人,嘴唇哆嗦的,已经说不出话来,但那表情,却是极其惊恐不能接受的。
“我,我去找老爷。”
萧燕见苏老夫人帮不上忙,下意识的还是去找苏克明,还没完全缓过来的苏老夫人将她拦住,“你去找他有什么用?找打吗?”
苏泽恺的事,苏克明十有八九是知道了。
苏克明对苏泽恺本来就失望透顶,他既然说不管,那就不会管了,而且这事,他也确实管不了。
十六万两纹银啊,就算是换做以前,他都未必舍得拿出来,更何况是现在,他已经拿不出来了。
苏老夫人知道萧燕的心思,她打的还是苏梁浅的主意,苏老夫人虽然也急,但还没昏头,不说苏克明愿不愿意为了苏克明的事找苏梁浅,就算找了,苏梁浅也不会同意,除了让父女两的关系更加恶劣糟糕,根本就是无济于事,苏老夫人还担心苏克明气出个好歹来,这并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且,苏克明现在就在气头上,萧燕现在用这事却烦他,那就是找打,萧燕要还在床上躺几日,那苏泽恺的事,真就没人处理了。
再则,不管怎么说,萧燕的背后还要萧家,萧镇海还是袒护妹妹的,这也就是他没在,若萧燕真被打出个好歹来,萧镇海绝对不会放过苏克明苏家。
当然,同为女人,苏老夫人也不想萧燕再挨揍,尤其刚刚她那样为苏泽恺,苏老夫人更不忍心。
“那,那怎么办啊?”
萧燕想到自己精心培育的儿子,被猥琐的老男人,她就急的不行,更乱的厉害。
苏老夫人的心思转了转,道:“找,找你娘家的人帮忙!”
这群人,找上苏家的人,态度还如此嚣张,就知道是不将苏克明还有苏家放在眼里的,苏老夫人想到近来发生的事情,还有外面对苏克明的那些传言,换她她对苏克明,也不会有什么敬意。
都说民不与官斗,苏老夫人想着,萧家不管怎么说都是侯爷,只要他们出面,那些人肯定会卖面子给他的。
“就算萧侯爷出面也没用,我们的背后是季家。”
季家?不将萧侯爷放在眼里的季家,纵观京城,一下就可以猜出是谁。
“废话不多说,我给你们三日的时间,拿十八万两纹银赎人,要不然的话,苏泽恺今后就不是苏公子,而是我们即将会拍卖的玩物了。”
三个人扔下这句话,转身就走,萧燕也不知哪来的力气,起身追了出去,问道:“不是十六万八吗?怎么又变成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