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话做事,似根本就不惧怕对方的身份,也不畏惧流言礼数,根本就不按常理出牌。
苏梁浅闻言,似松了口气般,点了点头。
萧夫人不再拿苏梁浅当十四岁的小丫头轻视,绝了惩戒苏梁浅的念头,指了位置,让她和苏梁浅坐下。
很快,就有下人送了茶水点心上来。
萧夫人看向距离自己最近的萧燕,这不仔细看不知道,一认真看起来,萧夫人有些吓了一跳。
萧燕的打扮和苏老夫人一样,倒是富贵,但却完全没了以往的圆润富态。
她这瘦,也算是急剧消瘦下来的,她,苏泽恺,苏倾楣的事情就没断过,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尤其是苏泽恺,她是操碎了心,整颗心都扑他上面了,哪里还有心思装扮自己。
她以往的衣裳,套在身上,衣裳倒是崭新的,但并不怎么合身,有些不伦不类的。
她脸上倒是上了妆,但还是难掩苍白,那种憔悴的苍白,眼圈下乌青厚重,有种说不出的疲态,还有脸上尚未痊愈的淤伤。
萧燕和每一个爱美的女人一样,都是极注重保养的,她以前也算是保养得宜的,并不能看出是两个要成亲的孩子的母亲,但现在,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像是老了十岁。
不单单的是脸上的苍老,更多的还是精神上的,仿佛是受到了极大的摧残,完全看不出以往的精明跋扈,浑身上下充斥着的都是愤怒的暴躁和颓丧的不安。
嫁出去的女儿,在婆家出了事,被婆婆找到了娘家,这对任何一个女子来说,都是极其难堪不能忍受的侮辱。
萧夫人想到萧燕之前对自己的态度,心头微快,但作为母亲和女人,又还是生出了同情。
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萧夫人嫁了萧镇海这么多年,也学了几分他的护短。
萧镇海也正是知道这一点,外出多年,也还是放心将这个家交给萧夫人。
要说萧夫人,除了将留在府里的一双儿女惯坏了,萧镇海别的对她并没什么挑剔的。
萧夫人将手放在膝盖上,惊讶着怜惜关切道:“小姑子这是怎么了,这才多久的时间,怎么成这样子了?”
她话落,转而就看向苏老夫人,温和的眸色锐利了几分,“亲家母,这是怎么回事?”
萧夫人先发制人。
苏老夫人刚来京城的时候,倒是出了几次门,但每每都会丢人闹出笑话,几次下来,苏老夫人自己就不愿出门了,好面子的苏克明是求之不得,所以苏老夫人虽然来京城多年,繁华是见了不少,但却没见过什么场面,依旧是乡下人的心态,容易胆怯。
萧夫人这一沉下脸,口气重了几分,摆出侯门太太的威严,苏老夫人心里就怂了。
要说苏克明这一点,也是像到了苏老夫人,不过也不是苏老夫人,而是从小地方的人来京城的通病。
不过苏老夫人和苏克明也不尽相同,苏老夫人有自知之明,所以才会叫苏梁浅一起,给自己壮胆。
无精打采的萧燕,见萧夫人一副替她出头的架势,脊背直了直。
苏老夫人在听了萧夫人的话后,几乎是下意识的,将目光投向了苏梁浅。
苏梁浅抿着的嘴唇微勾,对着她轻点了点头,那淡淡的弧度,满是鼓励。
苏老夫人在做出来萧家的这个决定后,没有马上过来,就是利用这几天的时间,给自己做心里建树,就是让自己遇到这样的事情的时候,不要妥协犯怂,白跑一趟,还让萧燕她们更加猖狂。
“夫人不知道吗?我还以为萧氏或者是楣儿提前告诉你了呢。”
苏老夫人克服内心的恐惧开口。
都说万事开头难,苏老夫人说完这句话后,感觉整个人都松了不少。
“既然她们没告诉你,那我现在让人和你说也是一样的。”
苏老夫人言罢,给随行的连嬷嬷递了个眼色。
要论口才和叙事的逻辑,苏老夫人是觉得,苏梁浅更好,但这事,她却并不合适。
不管苏梁浅承认不承认,在其他人眼里,萧燕都是她的嫡母,这样的事要传出去,苏梁浅是会被人诟病的。
本来,苏倾楣听苏老夫人这样说,是期盼着她往苏梁浅的方向看一眼的,见连嬷嬷站了出来,眼眸都暗了暗,心中更恨苏老夫人。
她为苏梁浅,还真是考虑周详。
连嬷嬷倒是没有追溯,而是将萧燕这次犯下的罪行,细说了一番。
比起苏老夫人来说,连嬷嬷算是见过更多世面的,而且苏梁浅在,她底气很足,将实现和苏老夫人演练过的说辞,当着萧夫人的面,重复了一遍。
萧夫人听了,并不以为然,“不过是个丫鬟而已,还是个不忠害死主子的丫鬟,这要换做是我,早处死了,我家小姑子作为苏府的正房夫人,也是清理门户,并没有什么不妥,老夫人您吃斋念佛多年,心太慈了。”
心慈那是好听委婉的说法,其实就是在说苏老夫人不管事不知事还多管闲事。
苏老夫人自开口说第一句话,就下定决定要将事情都弄明白了,听萧夫人这云淡风轻的口吻,弄的好像她的不是,心里头更恼了起来,也不让连嬷嬷替自己发言了,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