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克明对家人耐心极差,二姨娘几句话,就让她烦了,“姚氏,你到底想做什么?你再扯东扯西,不说重点,我就走了!”
二姨娘站了起来,“我想告诉老爷,锦儿不是自杀,而是被二小姐害死的!”
二姨娘直视苏克明的眼睛,说出的话,却让苏克明皱眉,他一副完全不相信的架势,“你是说楣儿?你是疯了吗?胡乱攀咬人也要有个度,楣儿她温柔善良,要不是楣儿,我昨日都不会来,她几次让我对锦儿多关心,从锦儿出事后,她的几个姐妹,就属她最关心锦儿了,她怎么可能会害她,这样忘恩负义的话,你也说的出口!”
苏克明义正言辞,同时有对二姨娘很深的愤怒,训斥她。
“你凭什么说楣儿害得锦儿,锦儿是在浅儿来了后才死的吧,要说谁害死了她,那也是浅儿不是楣儿!”
就在门边上站着,随时预防突发情况的秋灵听了这话,气的想冲上去对苏克明一顿暴揍。
她知道苏克明偏心,但管怎么说,小姐也是他亲闺女啊,哪有这样诋毁自己的女儿的,还是这样重的罪名。
这样脱口而出的话,也让苏克明一怔,他恍然意识到什么,在面对二姨娘时冰冷的脸,忽然就有了热切的笑,“是不是浅儿?我听说浅儿对锦儿又打又骂的,锦儿肯定是因为这些想不开自杀的,是不是?”
二姨娘觉得,她们所有人都低估了苏克明。
不是对苏倾楣的偏心,而是他的权欲,对权势的追求。
二姨娘并不觉得苏克明有多爱苏倾楣,不过是在他看来,苏倾楣是他的几个女儿,最有出息里又最好掌控的。
他这般针对苏梁浅,是因为苏梁浅虽最有本事,却不听他的话,不能为他所用,甚至成了苏倾楣的绊脚石,想要帮她移除。
他爱的,其实是他自己,凉薄的叫人心惊。
秋灵气的,牙齿和拳头都在咯咯作响。
真的,真的好想揍他一顿。
二姨娘黯然的眸,冰冷未减,冷声道:“我说的不是大小姐,锦儿的死,和大小姐无关,因为大小姐的一番训斥刺激,锦儿她已经想开了,答应陪我离开了,她是被二小姐害死的,老爷这次听清了吗?”
苏克明脸上的笑凝住,陡然冰冷下来的脸,比之前还臭,“不可能!”
“我有证据!伺候锦儿的贴身丫鬟亲口承认的,二小姐昨日来看锦儿的时候,将毒药放在了锦儿的枕头底下,然后让她给锦儿服下。”
苏克明说什么都不相信,继续将这脏水往苏梁浅的身上泼,“谁知道她是不是被人收买了,故意污蔑楣儿的,昨天浅儿不是也来过了吗?而且时间比锦儿还久,肯定是她将东西藏在锦儿的枕头底下的,然后那丫鬟给锦儿服下,事情败露后,栽赃给楣儿的!”
苏克明口气坚定,直直的盯着二姨娘,一副对此坚定不移的架势,仿佛这就是他认定的事实,并且极力的说服二姨娘也相信他。
“锦儿和楣儿交好,两人没有任何的仇怨,倒是和浅儿,她几次三番想要置浅儿于死地,浅儿可不是楣儿,她是个睚眦必报的,她会做这样的事情,一点也不奇怪!”
秋灵看着苏克明,眼睛喷火,不教训他一顿,难消她心头之火啊。
屡屡被苏克明刷新了三观的二姨娘,似乎是已经习以为常了,反而很快就淡定冷静了下来,她眼含讥讽,“连自己的女儿是个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老爷真是枉为父亲,大小姐是睚眦必报,但她恩怨分明,反而是二小姐”
她稍顿,冷笑,“为达成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这点和老爷还真是如出一辙。这次的事情,就是二小姐做的,她为了杀锦儿灭口,老爷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老夫人的事情,锦儿就只是她的替罪羔羊,她担心事情败露,这事,老夫人最清楚,你不相信我,那就去找老夫人问清楚。”
二姨娘这话信息含量太大,苏克明好一会才反应消化过来,他见二姨娘信誓旦旦的,仿佛证据在握,反而有些被她说服。
二姨娘冷笑着继续道:“二小姐纯良孝顺,那不过是她的伪装,她要不这样做,老爷怎么会做她的后盾,听她怂恿为她所用呢?老夫人偏重大小姐,对她不利,她就利用锦儿对老夫人下手,她对你这样自私自利的父亲,会有几分情?”
苏克明在原地愣了好一会,最后看着二姨娘质问道:“那个丫鬟现在哪里?”
二姨娘察觉出他眸中的杀意,心中丁点的希望幻想瞬时破灭,她大笑着挑衅道:“老爷觉得我会告诉你?”
苏克明敛起自己在看向二姨娘时的杀意,温和道:“你不说是她毒害了锦儿吗?这种丫鬟还留着做什么?还有,你说她指证这所有的一切,是楣儿指使的,这么大的事情,我总不能听信你的一面之词,怎么也得见到人亲耳听听她怎么说。”
二姨娘讥讽道:“我看老爷是向着二小姐,想和苏倾楣一样,杀人灭口吧。人,我暂时已经将她送去隐蔽的地方去了,我要为我锦儿的死,讨一个公道!”
苏克明并不知个中原委,看着疯狂又坚定的二姨娘,心中急躁,上前几步,掐住了二姨娘的脖子,“那个丫鬟,现在人在哪里?”